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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道士微微一笑,道:“以物换物,或者赠有缘人。”
“看来我不是那个有缘人了。”血影轻笑一声,然后再将整个摊位扫视一遍,确定没有标有以物换物的条件后,问道:“以何物换取?”
年轻道士不置可否的一笑,回答道:“贫道这里有五件物品,所以道友同样拿出五样东西,若有合适之物,贫道自会换之。”
血影闻言眯了眯眼,道:“如此说来,愿不愿意换还是由你来决定?”
“是的。”年轻道士也不狡辩,直接承认了。
如果年轻道士争辩几句,血影还能趁机讨价还价,可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反而让血影哑口无言。
就在血影想着如何继续忽悠这个牛鼻子老道时,魔头的声音忽然在其脑海中响起:“想办法拿到那方砚台。”
血影目光微闪,说道:“道门讲究道法自然,既然你我能在此相遇,就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所以就算我不是道长所要寻找的有缘人,那至少也能算得上半个吧?这样,我也不白拿道长的东西,你开个价,我只取其中一物,如何?”
年轻道士笑着摇摇头,摆明了没得商量。
血影瞪了一眼这个油盐不进的牛鼻子老道,寻思着要不干脆动手明抢?
就在这时,任伊泱回来了,她站在血影身后,看也不看年轻道士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问清楚了。”
血影这会儿正惦记着地上那方砚台呢,能被魔头相中的东西自然不是凡物,所以根本有空理会她。
换做其他属下,早就忐忑不安,开始揣测主人的心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可任伊泱早就见怪不怪了,血影不说话,她便老老实实地站在身后等候着。
闲来无事,任伊泱终于开始打量起面前的道士和地上的物件来,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道士左手边的白幡之上。
道士瞧了一眼任伊泱肩上扛着的诡异魂幡,又见后者盯着白幡不放,于是主动开口问道:“姑娘可是相中这白幡了?或者说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任伊泱本来就不屑理会这道士,在这种小集市摆摊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哪一个不是打着童叟无欺的旗号在招摇撞骗?可是这时就连血影都回头看向她,于是她只好如实说道:“死人出殡用的招魂幡上好歹还写满了祭语,你这杆白幡上一片空白,还敢摆出来售卖,堂堂道门道士竟然贪得无厌到这种地步,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年轻道士闻言也不生气,反倒因为没有听到任伊泱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充满了遗憾之色。
血影此刻的心境和任伊泱以及年轻道士完全不同,他听完任伊泱的话,仔细看了看年轻道士左手边竖立的白幡,再看了看任伊泱,满脸疑惑,然后忍不住问道:“白幡上不是写了‘万道由通生’五字道门真言吗?怎么是空白一片?”
任伊泱瞥了血影一样,极其肯定地回答道:“白幡上就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这回轮到年轻道士震惊了,他看向血影,问道:“你当真看得见白幡上的五字真言?”
血影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任伊泱和年轻道士,要不是清楚这两个家伙相互之间不认识,他都要怀疑他们两个合伙起来耍他玩了,白幡上‘万道由通生’五个那么大的字没看到吗?是自己瞎了还是他们瞎了?!
年轻道士深吸一口气,脸上似乎有一抹解脱之色浮现,他笑眯眯地看向血影,道:“是贫道眼拙了,原来道友就是贫道苦等的有缘人,这五样物件道友可随意取其一。”
血影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直接将那不规则形状的古砚收入囊中,生怕这个牛鼻子老道反悔。
见血影拿的不是白幡,而是与他最无缘的古砚,年轻道士不禁皱了皱眉,问道:“道友确定要选择古砚?”
血影瞬间警惕起来,反问道:“你自己说的随意取其一,莫不是要反悔?”
“自然不是。”年轻道士失笑摇头,解释道:“道友能够看得见白幡上的道门真言,说明白幡与道友更加大道契合,如果道友执意要选择古砚也是可以的,只是事后莫要责怪贫道没有提醒。”
此言一出,血影不免开始犹豫起来。
这时,魔头说道:“你能看到白幡上的字,那是因为你是季天的分身,这只能说明白幡与季天有缘!如果季天在这,白幡对他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你不同,白幡与你反而是大道相克,这方砚台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血影虽是分身,但思维还是季天的思维,在他的思维中,自己就是等同于季天本人,所以这会儿听到魔头一口一个季天,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魔头,既然白幡与本尊有缘,那日后见到了本尊,再让他来取便是了。
血影心满意足,就打算起身离开。
这时,任伊泱瞥了年轻道士一眼,讥笑道:“‘老君天上第一,老子天下第一。’好狂的语气!真是大言不惭!”
年轻道士心情大好,等了多年终于等来第一个有缘人了,随后听到任伊泱讥讽之语,他又是不怒反笑,欣喜若狂,莫不是今日连续碰到两位有缘人?
年轻道士两眼发光,问道:“请问姑娘看到哪样物件上的文字了?”
任伊泱指向老人右手边的桃木剑,眉头一挑,道:“这柄桃木剑难道不是你的东西吗?敢在木剑上雕刻这种狂妄之语,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血影闻言驻足,仔细看了看那柄桃木剑,然后十分确定剑上什么文字都没有,那么长的一串文字他不可能一个字都看不见!随后,当他重新瞥了一眼年轻道士另一边的白幡时,竟发现方才白幡上那‘万道由通生’五字道门真言消失不见了!血影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白幡果然彻底变成了白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