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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洒到紧紧相拥的男女身上。
田一一身手再好,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瘦瘦高高的姑娘根本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子长时间的倚靠。
没错,是倚靠。
陆时许身体的全部重量似乎都压在了姑娘的身上。
田一一深吸了一口气,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软软糯糯地开口,道:“大叔,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些就是生活给我们的苦难,是我们成王路上的荆棘林。只要越过这片荆棘林,大叔就会越来越好的!”
她也真是尽力了。
将古诗词都用上了。
就不知陆时许是否愿意干了这碗毒鸡汤。
田一一等了半晌都没等到男人的回应。
她轻拍了他一下,喊着:“陆大叔!?”
男人呼吸匀长。
田一一侧过脸想去看看他怎么了。
这么一侧,她唇瓣就扫过了男人的侧脸。
唇上温热,让田一一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心如擂鼓。
一股强烈的电击般的感觉从心脏尖尖蔓延开来。
她喉咙不住地滚动。
鼻翼间全是男人身上冷冽的松木香,唇瓣…唇瓣则还仍残留着难以忽视的温度。
她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
这张网越收越紧。
她闭上眼,默念着中学课本上的课文。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
一整篇念完,她不仅没有得到平静,反而心底那股火越燃越烈。
她心一横,又喊了声:“陆大叔!?”
陆时许没有任何反应。
田一一这么站着也不是回事,她只能拖着“瘦弱”的身躯,慢慢地半抱半扶着男人去了一楼的客房。
她知道他的房间在二楼,可若要上二楼,则需登上回转的楼梯。
她私以为,她做不到。
终于将陆时许放在了床上。
她替男人脱了鞋,扯过薄毯替他盖上。
姑娘弯腰替他整理被角,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她就做得兢兢业业。
正要起身时,被男人长臂一搂,她直接撞进了陆时许的胸膛。
她嘟囔着:“疼!”
她揉了揉额,抬眼去看男人。
这么一看,心又猛烈跳了跳。
她肯定是病了。
病得不轻。
男人闭上双眼时,那压迫力十足的气息就泄了不少。
睫毛真长啊,比姑娘家的睫毛还要长。
浓眉,薄唇,刀削般的脸部轮廓……
这是一副冷心寡情的长相,却偏偏给了她离开拈花村后的第一份温暖。
是以,她看他,倒的确没什么生人勿进的畏惧。
反倒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沉沦。
被她这么一撞,又被她这样专注地盯着,他居然还没醒。
田一一想到他昨晚忙了一夜,便不忍心叫醒他了。
她尝试着从男人的臂弯中全身而退。
然……
全身而退比她想象地更难。
她稍稍一动,男人就皱眉,还将圈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了。
田一一欲哭无泪。
她只能以这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趴在床上。
确切地说,她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在床下。
……
陆时许醒来时,阳光正盛。
遮光帘都挡不住盛夏正午的日头。
他环视一周,很快发现这并非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