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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在直播上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坐雨听风威胁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田一一嗓音依旧冷硬。
她平日措辞大多温软,可这不代表着温软就是她的全部面目。
她能坐上星辉帝国大佬的位置,凭借的可不是与人为善的温软。
徐筱词道:“你就非得争个是非对错吗!?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非得你赢,非得你对。”
田一一嗤笑,道:“若你非得这么说,那行。我就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我就是得赢。”
“看着我服软,你很高兴是吧!?”
“特别高兴。”
“你…你变了!”
“远不及徐小姐的变化大!直播上那个搔首弄姿、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我感到陌生。”
“你嫉妒我的美貌。”
田一一:……
她摇了摇头,失望至极。
她道:“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徐小姐闲聊,希望徐小姐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罢,她便直接将手机关了。
她双手都撑在复古的雕花回廊栏杆上,五指无意识地收紧、再收紧。
若说在看到那些证据时,她还存有一丝希望,那么如今…希望彻底毁灭。
徐筱词终究不再是她所认识的徐筱词了。
那些在拈花村发生的往事,终究是不可追了。
她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客厅中央奢华的吊灯。
好想…哭啊!
可是为了一个在背后捅刀子、还不思悔改的人,实在不值得。
若是徐老爹知道词词变成了这个样子,肯定会气坏了吧!?
徐老爹和她老爹一样,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却很明白人性的真和善。
她犹记得第一次遇到词词的场景。
那时候她三岁,词词两岁半。
三岁的她不会说话,两岁半的词词却已经有很好的言语表达能力了。
田家人觉得她是个小哑巴,除了生得像个洋娃娃,便是一无是处了。
那时候老爹日日都要去田里做事,家中便只剩下她和养母。
养母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耐性,一个字教了一遍就不肯再教。
养母一遍遍骂着她是赔钱货、蠢材、哑巴。
她至今记得藤条落在背后的痛。
火辣辣地……
可她那时候真是可怜啊!就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有一次,她被打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她以为她就要被打死了,徐筱词出现了。
两岁半的徐筱词脆生生地说:“田妈妈,你别打了,词词以后和一一一起学认字。”
田家养母大概不想让自己的凶名远扬,也不想折了当时全村最有钱的徐家的女儿的面子,便扔了藤条。
她趴在地上,看着徐筱词一遍一遍地重复她的名字。
她看着徐筱词伸出的那双瘦瘦的、单薄的手,艰难地搭了上去。
虽然她当时只有三岁,但她就是知道这个人会是她一辈子的挚交好友。
因为,在此之前无论养母怎么打、怎么骂,除了老爹敢偶尔替她说说话以外,唯一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就是只有两岁半的徐筱词。
说来滑稽,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连自己都养不活,竟能给另一个孩子带去希望。
可事实就是如此,再是滑稽,也是事实。
再之后,徐老爹病了。
徐家瞬间就垮了。
而她在日复一日的打骂中慢慢成长。
“一一,给我倒杯茶!”
突然想起的声音打断了田一一的回忆。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