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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的水流声响起。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了田一一的心上。
她身处干燥、整洁的卧室,却觉得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
她晃了晃脑袋,提起精神,下床,趿着拖鞋去找言厉借衣裳。
言厉房门半掩着,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从门缝中漏出。
田一一本没想偷听,可这对话中的一些字眼吸引得她停下了脚步。
她听到了“银霜”、“言言”……
她放缓了呼吸。
屋内的交谈逐渐趋向于争吵。
言厉和言缮的声音越来越大。
言厉道:“老三,你从小痴迷医学,直到今天,这一路走来,二哥对你怎么样!?二哥是怎么无条件地支持你的,你都还记得吗!?二哥从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但是缮缮啊,那是小妹,是言言,是二哥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姑娘。你救救她好不好!?嗯!?如果连你都救不了他,二哥还可以找谁帮忙呢!?”
“二哥!言言也是我的妹妹。您这话说得倒像我有多冷血似的。我承认我的确因为醉心医术,忽略了亲人,但我心里一直有你们。我也知道大哥二哥为了能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心血,放弃了多少快乐,可我是个医生啊!我说话得讲依据,我不能没有把握却告诉你我一定能解得了银霜,救得了妹妹。这些话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竭尽全力找出银霜的克制之法。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言言好…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医生……”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话。言缮,这不是选择题,你必须救活言言。爸爸还躺在疗养院里,这些年偶尔清醒的时候都在念叨着言言,如果他知道我们找到了言言,却没能留住言言,爸爸还能怎么活!?还有妈,她虽然不说,但言言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是为了爸爸,为了我们才硬撑着,她又该怎么办!?老三,二哥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我求你了,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言言,嗯!?”
“二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太无理取闹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言言就只能等死了!?”
“没这么悲观。我的实验还在进行中,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
“除了你,还有谁专精于这一块!?”
“doctor angel,二哥,如果你能找得到doctor angel就好了,可惜此人行踪成谜。”
“我听你提过此人,此人不是外科专家吗!?还懂毒品!?”
“医学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是相通的。我听研究所的前辈说doctor angel曾经治疗过一个毒瘾非常重的患者,那名患者多次出入戒毒所,已经被戒毒所列入了黑名单,几乎也就只能靠着毒品了此残生,你可以理解为那患者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可奇迹般地,doctor angel让那患者获得了重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三十天后,那骨瘦如柴、各个器官都开始衰竭的患者竟脱胎换骨,并且毒瘾再也没有犯过了。像我这样的医生,做梦都想找到那名吸毒的患者,就算只是让他回忆他接受治疗的那三十天,也肯定受益匪浅,可惜那毕竟是他人隐私,据说那患者和doctor angel签署了保密协议,我再想也只能作罢。二哥,doctor angel对毒品一定有很独到的见解,如果能请到她,必是如有神助。”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现在才说!?”
“从一开始我就想到doctor angel了,我早就托人去找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肯说。我不想你有了希望,又失望。”
“放出消息,言家愿不惜代价邀请doctor angel一叙。”
“此事不宜声张!二哥,我们知道言言是被人注射了毒品,可外人不知道,一旦言言被盖上吸食毒品的帽子,她的名声就全毁了。言家这个圈子最注重名声,我们不能拿言言冒险。即便旁人相信她是被人注射了毒品,可一个正常人,但凡沾染到毒品二字,总会让人以有色眼光去看待。
我干的就是这个活儿,我和很多瘾君子打过交道,我看过很多已经戒了毒、解了毒的人原以为能重新来过,可老婆跑了、爹妈和他断绝关系了、公司也不要他了,活得连蝼蚁都不如。二哥,言言如今的情况还不算特别遭,至少从她身上我还没有看出毒瘾,你得对她有信心,也得对我有信心。”
言厉呼出一口气,一拳砸向桌板,低吼道:“我一定要弄死江城那帮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