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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言缮总算出了声。
长久的紧绷,让他声音也变得沙哑低沉,道:“都进来吧!”
陆时许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几双眼睛都直直地落在言缮身上。
像是等着他宣判。
又盼着他能手下留情,法外开恩。
言珏站在言缮对面,站在所有人的对面,他眼尖地看到虚掩的门口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他似乎没太在意,只是匆匆一瞥,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言缮和田一一身上。
言缮在重压下开了口,道:“抱歉。”
砰——
最怕空气忽然地…死寂。
陆时许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似乎有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的棉花堵在他的喉头。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他甚至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本来就瘦瘦高高的,如今愈发瘦得不成样子了。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啊,此刻颧骨都显得格外明显。
她刚刚还笑着闹着让兄长陪她玩举高高,如今却全无生机地躺在床上。
这样的结果,谁能接受!?
言厉眼眶全红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言缮。
往日,他总爱数落这个一心只有医学书,心中全无世俗情的弟弟,可他很清楚,言缮在医学上的造诣有多高。
他内心是为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医生弟弟而感到自豪的啊!
可是……
此刻他多么想质疑他的诊断。
他喉咙像是含了沙,开口时声音难听到了极点,道:“老三,抱歉,是,什么,意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停顿了好几次才问完。
言厉也看着他,嗓音悲戚,眼角似有水光,道:“许是解药下得太猛了,言言病体虚弱,承受不了这虎狼之药。二哥,我…我尽力了。以毒攻毒本就是极其凶险的法子,我以为言言可以挺过去,我……”
“许是!?你以为!?言缮,言三少爷,言大教授,攸关人命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轻松松!?你对待你的那些病人,也是这么不负责任吗!?你觉得这番说辞,能让哪位病人家属欣然接受!?”
“二哥,对不起!”言缮耷拉着脑袋,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裤腿。
砰——
言厉一拳砸了过去。
言缮没有躲。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鼻梁都好像被打歪了,涓涓红血从鼻翼间涌出……
言缮捂着鼻子,仍在道歉:“抱歉,银霜实在难解,我学艺不精,到底是没了法子……”
言厉还想打。
言珏拉住了他。
言珏眸光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惊涛骇浪,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了发泄的欲望,他尽量沉稳,敛了心神,开口问言缮:“老三,可还有别的办法!?你知道的,只要能救言言,言家将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