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见白东临问这个问题,就知道肯定是心里有想法的。其实,老刘一直觉得,白东临是个好人,脑子也灵光,为人处事儿都没话说,可是偏偏缺乏一种狼性。什么意思呢?够勇,但是不够狠。当然了,优点和缺点是共存的,如果不是因为白东临这人义气没坏心眼,这老刘也不会一直对他这么看重。白东临手里转着青瓷茶杯,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老刘把茶热上,也不打扰白东临,有些东西不能劝。“哎?对了,980医院那块地你了解吗?”老刘忽然问道。白东临点了点头,那个地方他知道,在原来京都市的城外,现在的四环。但是具体现在的政策倒也不是十分了解。老刘咳咳一声:“哪儿在发展,据说要重新规划,上面在哪儿弄一个大型公园,980医院距离哪里也不远,还有就是在附近整一个疗养院。”白东临明白了,980医院作为军队系统,不在规划之内,但是如果规划完了,这980医院可能就值钱了。其实,白东临也明白,老刘人不不错,但是,真正要是让他跟自己整徐宝明,难说,所以也绝没有那么单纯的帮自己。毕竟,这么多年走来,风风雨雨的他白东临都能走出来,天南海北能有这么一番事业,靠的可不仅仅是机缘。可是,这就是老刘的厉害地方,把话送到你心坎上,让你去思考,也不催你。你做,正好,我也需要,咱俩一块弄,有钱一起挣。你不做,我也不催你,咱各干各的,各自安好。老刘的做法很有水平,不讨人厌,起码比那些暗下里说话的人要好太多。老刘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要做,我跟你合作,咱们一起弄那块地。你要没那心思,那就算了,他老刘即便是和徐宝明合作了,你以后也不能怪罪老哥哥我做事不地道,毕竟我把话都挑明了。茶台上咕噜咕噜的茶水有些沸腾,龙井不能煮,讲究的是一个过水茶,就是把沸水一过,时间不能长,味道刚刚好。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穿着黄色毛呢大衣的男子走了进去,这男子头发打理的很精致,一双皮鞋擦得锃亮,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笑:“哈哈,老刘啊老刘,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啊,有这么一个好的局也不叫我,真的不把我老徐当朋友哈。”这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老刘可以听见,他低头一笑,对着白东临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家伙眼线挺多的哈。”白东临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老刘起身说道:“呵呵,徐总现在忙,我也方便打扰,万一影响到了挣钱,可就是我的错了。”徐宝明也没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反而点了点头:“还是老刘你想你的周全。这……”他刚刚下来,正希望多交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所以现在是削尖脑袋想往这个圈子里钻,而老刘又是一个人脉广的人,所以他就想通过老刘给他介绍一些朋友。可是这老刘也是老奸巨猾,硬是拖着,他就只能亲自找上门来了。只是,他刚刚抬头就看见一个十分面熟的人!像极了当初的战友,仔细上前一看,更像了,只是那一身的气质可是差距有些大了。这退伍都二三十年了,孩子都快生孩子了,所以徐宝明有些犹豫。这时候,老刘忽然哈哈一笑,调侃道:“怎么,不认识了?”白东临也站起身来,反而率先伸手说道:“好久不见。”徐宝明皱了皱眉头,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白东临的那一刻,他就怔住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见白东临伸手出来,他也握住:“东临……好久不见。”白东临笑了笑,没有多说。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的徐宝明忽然不知道该说啥了,稍微换了换心情,继续说道:“这些年怎么样?”白东临一笑:“挺好。”他不太喜欢嘴上逞强,说完之后,他拿起大衣,对着老刘说了一声:“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聚。”说完,一家四口起身离去。徐宝明张开嘴想说啥,可是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白东临离去。…………………………………………白烨在那里虽然陪母亲他们聊天,可是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白老板和老刘聊天。这一番话聊得让白烨匪夷所思,却也猜出一些意思来。貌似和自己的父亲有一些过往的事情,徐宝明应该和自己父亲当年的退伍有关系的。如今这个人退伍了想要拿下980医院。白烨一听980医院,顿时傻了眼,我勒个草,你坑了我爹还想坑我吗?这可是自己已经看好的地方,白烨可不想就这么撒手。于是,回到家里,白烨找到白东临说道:“爸,我有事儿和你商量一下。”白东临很明显还在考虑980医院的事儿,听到白烨叫自己,笑了笑:“怎么了?”白烨:“我不是准备办一个研究所吗?最近看中了一个现成的医院,就是原来的980医院,在前两天刚刚和医院的负责人解除了一番……”白东临听到白烨说980医院的时候挑了挑眉,太巧了这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自己原本都不想趟这波浑水了,是是非非的这些人这些事自己也不太在意,说句实话,那三亿两亿的他现在还真的看不上眼。当初风云得势的时候每个月都有这个数,京都这个地界太混乱了,鱼龙混杂,想到过两天自己就要出国了,留下儿子一个人在京都,真要折腾点啥事,牵累的是白烨。所以他想了一番都准备放弃了。可是如今一看,这件事儿还躲不开呢?因果轮回,这就是报应?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件事,980医院?这不是京都军区负责的吗?而陈振邦就是军区的首长,白烨……最近和陈振邦走的挺近的。徐宝明的老丈人当初已经是师级干部了,现在退休了,估计这也是徐宝明退役的一个原因。他现在无非就是趁着老丈人活着,扯着大旗卷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