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
“嗯?”我转过头来,顺着绯羽所指着的方向看去:咦,那不是那天跟岚儿吵得不亦乐乎的罗曼小公主吗?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她的那个伙伴呢?旁边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遇到麻烦了。”绯羽怯怯地小声道。
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喜欢绯羽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重演着记忆中的不甘。轻轻握住绯羽的手,我柔声问道:“羽,是不是想要帮她?”
绯羽担心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生气的迹象,用力地点了点头。
傻瓜,你何必这么小心在意呢,心中暗叹,那天的事情说起来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种贵族啊。
放开绯羽的手,在她不解的眼光中,我走到她的身前,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轻声说道:“只要是你希望的,我的公主殿下。”
绯羽双颊微红,即便这一路上来一直被我熏陶着,但呼吸着意维坦的空气所长大的她却仍对我向她行礼而感到不适。她急急忙忙地向前小跑想要阻止我,微一踉跄却跌倒在我的怀里,被我抱个正着。绯羽大羞,忙挣扎着站起。
“哈哈哈!”长笑一声打断了罗曼公主的怒喝,围着她的三人微微散开,将她堵在后面,阻止了她向我跑来的想法。
“阁下何人?”在我离他们仅有几米的时候,其中一人沉声问道。
不等我回答,那边的麻烦公主已经嚷起来了:“喂!打劫的,快点帮我干掉他!”
一滴冷汗流下,“打……打劫的?!”我的头晕晕,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称呼落在我的头上,这小丫头不是还记着那天的事情吧。
回想起那天罗曼小公主不依不饶地追着我要替那个老板讨个公道的娇憨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丫头的正义心倒是蛮强的。最后逼着我起码多付了五六倍的价钱才放过我。而我也从岚儿的口中知道了她的身份——罗曼最小的公主,罗曼王的掌上明珠——兰琪。
“兰琪小姐,你可不可以换个称呼啊?”看着正偷偷窃笑的绯羽,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恳求道。
“少废话!帮本小姐把他们打发了我就稍微考虑一下!”兰琪双手叉腰,一如上次般威风凛凛,仿佛被围着的不是她,而是我。
“阁下到底何人?还请不要多管闲事为好。”刚才发话的那个人开口道。
我转过头来,斜着眼上下打量着他,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像啊,怎么会说出一样的话呢?”
“什么不像?”兰琪好奇地问道,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不可爱。但是我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只要想起她那可比芬妮的超高分贝攻击我就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大小姐也真是的,都已经落到他人的手里了,竟然不先关心自己的处境而去关心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阁下此话是何意思?”那人却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刚来天梦的时候也被人这么问过而已。”我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回答道。
“阁下是管定这‘闲事’了?”
“我也不想救这个野蛮女啊。”不理对面那张气得发红的脸颊,我无奈苦笑道,“但是谁叫我恰好认识她,而我身边的这位高贵仕女又不忍她被你们所困挠呢?”
“死抢劫的!你叫我什么!”兰琪怒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对方微微一礼,却是标准的骑士礼节,同时只见他一挥手,另外两人恭谨退下,将兰琪拦下。“我主吩咐必须将小姐带回,实在抱歉了。”
“是不是我赢了就可以把她带走?”我欠身回礼,弑神出鞘。
“铿!”第一剑便是全力火拼,与他斯斯文文的外表一点都不像。两剑相交,发出了清锐的震鸣,我和他同时一震,齐齐向后跃开。
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臂力这么大,暗自嘀咕了一声,剑交左手,右手自然放下,竟是麻痹得动弹不得。抬头看去,却只见对方也是惊疑不定,显是不信这全力一剑竟被我接下了。
靠!不是吧,出来逛街都可以遇到这种稍强一点的对手??心中一边暗自对自己那背到极点的运气哀悼两句,一边挥出自己的弑神,准备结束这种没意义的战斗,我还等着跟绯羽去玩呢,可不能在这裏浪费太多的时间。
想到做到,“碎雪——菲华落羽!”弑神轻舞,带起一阵微风,仿佛也吹散了眼前的白雪,那飘碎的风雪中隐隐传来一声惊呼:“青叶公主的碎雪剑法?!”
风已停,弑神贴着他的剑身直抵他的胸前,他却仿佛对命悬敌手全不在意似的,脸上也没有挫败的感伤,在他的眼里我反而看到了一股熟悉的火焰在攀升,那是毒牙的眼内经常出现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吧,不知是否是这份相似,我收回了手中的剑。
“请问阁下跟青叶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手指着兰琪道:“现在我可以把她带走了吗?”
“抱歉,恐怕……”他的话语没有说完,却被另一人给打断了,而这个人正是本应留在兰琪身边的威列斯。
“够了!虎蓌。”
“威列斯大人。”虎蓌以及其身后二人同时躬身行礼,兰琪更是毫无顾忌的直接扑到他的身边,而他们几人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味。看来这个威列斯的身份蛮高的嘛,一边在心裏暗自嘀咕了几句,一边兴趣盎然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既然威列斯的身份这么高,他们没理由不知会他一声便擅自行动的,更何况威列斯不可能放下他的公主殿下一个人四处乱晃,也不可能这么凑巧在这么恰当的时机突然出现吧。
我下意识地望了正在交流的威列斯一眼,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喃喃低语道:“看不出来这家伙还真是……”
“你嘀咕什么呢,打劫的?”额头冷汗留下,对着那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我身边的兰琪,我无奈苦笑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可不可以换个称呼啊?你不知道这么叫的话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啊。我可不想在路上走着走着便被人给抓了去啊。”
谁知道兰琪小姐丝毫不理会我这小小的可怜人物那惨痛的哀号,嘴角微微噘起,一脸不屑地道:“真没用,那些没多少武技的小兵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有那个成天找人打架的暴力女为你撑腰你怕什么!”
原本想反驳的我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得不把涌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我知道如果我反驳的话,那估计会就这个问题争辩上一天,只要一想到那一天她跟岚儿两个人那强大至极的音波攻势,是人都知道该作出什么选择了。
不过原以为能躲过的我终究还是在劫难逃,显然兰琪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我。
“喂,看不出来你这么个死样子竟然会这么厉害!”不屑的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崇拜,转过头去,却见到兰琪那好奇的棕色双瞳在我的面前不远处扑闪扑闪地眨着。
四眼骤然相对,彼此都不由呆了一下,心底忽起促狭之意,微微探头往前伸去,面前的小公主大骇,往后大步跳了开去,惊疑不定地远远望着我。我调皮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兰琪双眼一瞪眼看着就要发火,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脸微微红了红低下头去。我正在奇怪今天的刁蛮公主竟然没有反击,腰间却陡地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惨呼出声。
“唉呀呀!”
“怎么了?”刚走到了兰琪身边的威列斯转过头来奇怪地望着我。我掩饰似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幸好他也不是很在意,见我没有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了,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跟他说是某位小姐吃醋,重重地捏了我一下吧。
于是我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吞入肚中,哀怨地望着正掩着小口轻笑的绯羽。绯羽轻哼一声,手上却终究轻了。感受着佳人的温柔,我的心裏悄悄地流过一股暖流。
“多谢云兄仗义相助。”威列斯道谢的话语传入耳内,我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苦笑。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我觉得他似乎并不是真心的感谢我的,至少相对兰琪来说绝对不是。
眼睛微瞄,看了看四周的人身上那竞相华丽的贵服和时刻挂在脸上的那种和蔼微笑,我直觉的认为这裏与我所处的是两个世界。
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这裏是“费里茵丝”,全天梦除却皇宫外最华丽的所在,事实上,我并不认为皇宫能比这裏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消费当然也是最贵的,在这裏的一杯清水甚至可以让普通人过上舒适的一年。当然,这裏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有钱就可以进来的,可以这么说,能在这裏出现的人没有一个人的身份是简单的。
但是今天这裏来了一个绝对不符合身份的客人,准确的说,是客人的客人。虽然大家都知道能带人进来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但这裏的人又几个人是好惹的。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张望,但费里茵丝里的客人里倒有大半在偷瞄着我们这本不起眼的一角。
偷偷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内,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威列斯把我带到这裏,到底是要感谢我,还是在责怪我破坏了他的计划啊。待在这裏简直就是受罪嘛!缓缓摇了摇头,心裏霍地掠过毒牙那优雅的笑容,也许这种场面让他来应付要比我好得多吧。
“喂!你在那边摇什么头啊?说吧,随便你点,今天本小姐请客。”
我愣愣地看着一脸淑女模样却语气不改的兰琪,一片错愕,忍不住又摇了摇头,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还真是大啊,连这个“任性刁蛮”的异国公主竟然也懂得收敛了。
“喂!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本公主是不是!”虽然声音依然细腻,依然是属于贵族小姐的那种纤细声线,但是兰琪话语中的威胁之力却丝毫不减。心中陡地闪过岚儿的倩影,这两个妮子还真是有点像呢。
“喂!!”音量减小了不代表她的威力便减弱了,苦笑着点头回应着穷追不舍的兰琪,心裏却偷偷叹气,好不容易在威列斯的“劝导”下不再叫我“打劫的”了之后便是呼呼喝喝的吗?
“我说兰琪小姐啊,我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怎么会知道要点些什么啊?”我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兰琪眨了眨无辜的双眼,作出一幅“我怎么会知道”的神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不再说话,既然是威列斯出口邀请的,那就让他去忙吧。
更何况……低下头来,手中翻着那天“被逼”买下来的胸花,莫非就是它在呼唤我吗?那天的突然失控以及那段时间记忆的消失,似乎都跟我手中的小玩意儿脱不开关系。只是,任我怎么想,怎么观察,也发现不了到底它藏着什么秘密,怎么看都觉得它只是朵普通的胸花而已。最不普通的地方,便是它比起一般的贵族女子所佩带的胸花要显得简朴的多,如果不是那淡蓝的宝石,也许便是这朵胸花扔在路边都不会有人去捡的。
“那你把这个给我,我就帮你点。”我闻言一愕,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正对上眼珠子不断转来转去的兰琪,无奈苦笑,摇了摇头。
“不行。”
“小气!”兰琪噘起了小嘴不满地抗议道。
在兰琪小声地抗议中,威列斯却已经点好了菜,于是兰琪小姐的不满马上找到了新的发泄对象,噢,威列斯啊,我对你深表同情,嘿嘿嘿黑。
“威列斯,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威列斯一脸的莫名其妙,无辜地道,然而嘴角却分明流露出一丝窃笑,只是可惜了兰琪仍紧盯着我手中那毫不起眼的胸花没有注意到。
“你怎么可以拆人家的台?人家才刚说不给我就不帮他点的,你就马上……”兰琪终于别开了她那张俏丽的小脸儿,我也趁机松了口气。被美女盯着当然是男人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便再久也不会感觉到累,但是如果被美女盯着的同时还有一堆不相干的人拿着眼在一旁偷瞄着的话,那估计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更何况我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丝毫不亚于她的异国美女,于是乎,呃,于是乎那些集中在我身上的视线也就更不怎么客气了。
拉起绯羽的小手,轻轻握着,想起刚刚绯羽的神情,心裏不由又是一声轻叹,意维坦的教育确实相当到位。没有外人在时还好一点,只要人一多绯羽似乎就又恢复成那个自卑的侍女,自卑而自怜,自怜而自傲,自傲而坚强,坚强却始终……脆弱。
“殿下?”绯羽轻轻的呼唤声传入耳内,我抬起头来,却见到她那白皙的肌肤上已染上了一层诱人的淡淡红晕,“好……好多人在看呢。”想起绯羽那源自意维坦女孩的害羞天性,我不由微微一笑,放开她的小手。
“你们还真是甜蜜啊!”兰琪略有些酸味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温馨的一刻,转过头去,却见兰琪大小姐嘟着嘴,一脸的不满,却不时偷偷瞄着威列斯,显然她真正不满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无动于衷始终微笑着看着我们的威列斯。
“好了,别胡闹了,兰琪。”威列斯轻声喝止了兰琪想继续发作的念头,又转向我们谦然道:“这丫头自小被宠坏了,云兄不要见怪。”
“死木头……”
我故意忽视了兰琪“小声”的抱怨,对着威列斯笑了笑,回答道:“不碍事的。”威列斯微笑点头,不知是真的没听到,还是故意装傻,不过我看还是后者居多。
兰琪气得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会我们,眼珠子却不时地偷偷瞄着威列斯。看着兰琪娇憨模样,绯羽忍不住掩住了嘴轻笑,兰琪不满地瞪了绯羽一眼,却又马上一脸哀怨的望着她,逗得绯羽一阵轻笑。转眼间,两女已经亲亲热热地坐在了一起,小声聊着天。
看着她们融洽的模样,心裏掠过一丝安慰,但转瞬不由又开始担忧起来,兰琪那不时扫过来的得意眼光似乎正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到来。转过头来,却见到威列斯正无奈摇头,只有嘴角那一丝宠溺的笑容泄漏了他心中所想。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苦笑,笑声中却充满同病相怜的意味,却是我想起了此刻不在此处的岚儿,我终于开始有点明白,她们两人为什么会成为朋友了。
“云兄。”
“嗯?”迎头对上威列斯那闪烁着精芒的凌厉眼神,心中突地一跳,心道:主菜来了。
“不知云兄是否介意告诉我,岚公主为何会称你为哥哥?”威列斯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心中微微诧异,一丝惊讶转瞬即逝,面上却不露分毫,神情平淡一如既往,心中暗暗揣摩,威列斯这家伙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老实,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换作其他人照实回答的话势必将老底早早的泄光,可惜的是,他遇上了我,不用说其他人了,现在就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算我跟岚儿之间的关系了。
“哥哥?”想起岚儿对她那个“哥哥”的痴情与忠心,心裏竟不期然的流过一丝酸酸的味道。猛然惊醒,为何这么久以来我从未问过岚儿口中的“哥哥”的事情呢?难道是我下意识地认为她说的是事实?还是……是我宁愿与她一起欺骗自己也不愿去追寻事实的真相?
下意识的躲避?不及细想,心中首先出现的便是这个答案。那我是在躲避什么呢?害怕岚儿知道真相后离我而去?还是害怕她的“哥哥”?
仔细想想,照岚儿的话来说,碎雪剑法是她的“哥哥”所授,而能那么轻松地破去她那一招两败俱伤的“残雪”,只有她的“哥哥”。但是这样子岂不是更证明了我不是她的哥哥?!十年前我才几岁啊,你总不会告诉我不超过十岁的我可以使出这种招数吧。
但是我又确实会碎雪剑法,虽然是在郎玛山上领悟的。不过,说是领悟,却更像是想起,就仿佛这原本便是属于我的剑技一般,只是不知为何尘封记忆。那么,是不是说我的碎雪剑法也是跟岚儿的“哥哥”学得的呢?
被威列斯突如其来的一问勾起了原本便模模糊糊存在于心的疑问,眨眼间理清思路后,我已知该如何面对目前的状况了。
“我也不知道。”我轻笑道。
“哦?”威列斯的眉头地微微一皱,几不可察,然而在我的注视下却无所遁形。我心裏笑得更开心了,想来他原本便考虑了我各种回答的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直接把一切撇清吧。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又接着扔出了第二句让他措手不及的话语:“其实,我们不久前在天梦城门外才第一次见面的。”
这第二句话的分量明显比第一句那模糊的答案要重得多,更何况给出的又是绝大多数人所不能相信的答案。是啊,谁又能相信身份高贵的公主会跟一个刚认识没多久而又不是很熟悉的人变得如此亲密呢?我自己都不相信。
对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心底陡地出浓烈的疑问,岚儿的笑颜在心底一闪而过,眼底闪过一丝迷茫,转瞬清明,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相信你。”我闻言不由微微一愕,却听他继续说道,“因为我过去从未听说过岚公主有过你这么一个朋友。”我这才注意到他对岚儿的称呼是岚公主而不是青叶公主,难道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念及此,心裏不由又泛起某种不舒服的感觉。
顿了顿,威列斯又续道:“而且,刚才你眼里突然闪过的茫然,虽然马上被你很好的掩饰了,但是也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我你所说的是事实。”
心中微微苦笑,我倒,这都行,我明明不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说,怎么到他那里就变成这种解释了。当然,虽然我并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这样子想倒也不错就是了。
绯羽依偎在我的怀里,兴奋的红晕尤未完全褪去,看来她们两个相处得不错。与威列斯他们分开后,我又带着绯羽逛了逛,为她买了些衣裳服饰,反正临走时敲了意维坦王不少的东西,我倒是不怕自己会饿死。而等我们回到星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下意识地望了望赛场的方向,意料之中的早已是一边沉寂。
“殿下在想馨月姐姐吗?”低下头,正对上绯羽似笑非笑的眼神,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在她越显丰|满的臀上轻轻一拍,低喝道:“好个小羽儿,竟敢对本殿下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