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六阶 正所谓有著冲动(1 / 1)

学校的阶梯 櫂末高彰 1544 字 2023-09-01

明明是大好的星期天,幸宏卻从一大早就一直赖在被窝不愿起床,莫名的沒有干劲。他在床上翻身,勉強自己起床,慢慢抬起上半身。「…………」时间是午后。希春今天假日加班,幸宏在睡梦中有听见她一大清早急急忙忙出门的腳步声。千秋前往大学,进行篮球社的练习活动。幸宏一边心想「小夏和美冬在干什麼呢」一边換穿衣服,打算出门走一走。他觉得因为最近缺乏运动,身体好像变笨重了。朝客厅一看,发现美冬在裡面。她察觉幸宏的视線张口欲言,但正当要說出话时,就有一道人影从廚房窜出,摀住美冬的嘴,将她带进廚房。「……刚刚那是啥啊?」如果沒看错,带走美冬的人应该是小夏。幸宏虽不知道她们在廚房干什麼,不过因为他不以为意,所以說句:「我出门啰。」就离开家门。他想要久违的沿著河岸散散步。星期天的午后,河岸旁的广场熙来攘往。几位像小学生的孩子不知为何聚在一起,非常热鬧。就在这时,他们一同朝桥的对面奔驰出去,仅有一位腳程慢的男孩子落於人后。「…………」幸宏在杂草皮上就坐,低头看著河川。不知不觉中,他想起阶梯社。(我到底该怎麼办呢……)幸宏注视河面,想到第一学期时在此和九重相遇的事。当时的他心无杂念,只为缩短秒数拚尽全力。(为什麼我现在会这麼意志消沉呢……)茫茫然的继续思考。他並非为秒数无法缩短而苦恼,也很喜欢社团的气氛;校內渐渐开始对阶梯社的活动变得宽容,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內心卻有某件事物消失了……不,似乎是被改变了。以往的他和现在的他,內在有所不同。现在的他无法理解阶梯赛跑的乐趣,只知道在阶梯冲上冲下或许很有意思——他有这种感觉。可是,这般感觉跟同班同学的感觉在程度上不是沒有两樣吗?吉田也說过,虽然阶梯赛跑从旁看起来很有趣,但絕不会想参加。幸宏的想法就和他相同,对阶梯赛跑不抱兴趣。故意退后一步,装出心有余裕的模樣。(……好像回到以前一樣啊。)幸宏的嘴角微微歪斜,他不经意地想起国中三年级时的夏天,急忙搖搖头,阻止自己陷入沮丧之中。对,现在就跟当时一樣。凡事都刻意退一步,客观的审视自己,借此保持心灵的平衡,並且故意装出冷漠的樣子保护自己。还以为自从加入阶梯社,和社团前辈以及井筒深交之后,这种感觉就已经消失无蹤了啊……对於遊佐提出的请求也一樣。幸宏思索自己拒絕参选的真正理由,遂发现原来自己不喜欢成为「当事人」。他並不害怕落选,也不害怕面对选举的相关事务;他虽然会担忧自己无法胜任学生会长的工作,但这並非拒絕参选的主要理由,他只不过是不想成为「当事人」而已。說穿了,他想当个旁观者。他想要在不远处,借欣赏骚动为乐。可是自己絕不想成为当事人,也不想被卷入骚动。不久前幸宏还不以为意的待在名为「阶梯社」的骚动之中,现在卻感觉十分厌恶。对於参选学生会长一事亦同,他不想成为当事人,只想退一步,从容不迫观察四周情況。幸宏的热情冷卻,只剩下对处於骚动之中恐惧不安的心情。这种心情毫无前兆的造访幸宏。他想放棄,不想再继续努力。甚至认为要是能拋开一切就太好了。「…………」幸宏抬起头慢慢向前走,想要更接近河川。背后传来汽车驶过道路的声音。「神庭同学。」这时听到有人呼喊,让他转过头去。御神乐从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后座奔来。「御神乐同学!?」御神乐匆忙地奔下坡,身上穿的长裙随风搖曳。她冲得太急,直到抓住幸宏的手臂才勉強停下。「啊——吓死我了,想不到会在这裡遇到神庭同学。」御神乐开心的笑著說道。幸宏为了掩饰害羞之情,故意认真回问:「御神乐同学,妳住在这附近吗?」「我今天跟家人出门啊,你看那辆车——啊,已经开走了。」御神乐手指的黑色宾士汽车,已经默默地开走了。「沒关系吗?」幸宏担心的问道,御神乐轻轻挥挥手——「沒关系、沒关系,我家离这裡又不远,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会请神庭同学送我回家啦。」简洁的說道。幸宏怦然心动回答:「咦?啊,嗯……是沒问题。」「神庭同学,我问你喔,你家是住在这一带吗?」御神乐环顾河川彼岸的住宅问道,幸宏搖头否定:「我家在住宅区,离这还要走一段路。我是因为想要独自思考事情才来这儿的。」「喔?」幸宏的回答让御神乐的眼睛为之一亮。幸宏露出笑容回說:「沒有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看、你看——你老是这麼客气啊,沒关系,把烦恼告诉姊姊吧?」御神乐语罢看向幸宏。幸宏猜想到她会这麼做,一边苦笑,一边說出实情。其实幸宏还是希望有人能听他倾诉心事,而且现在也是絕佳的机会。幸宏在几天前突然对御神乐有所质疑,当时是失眠的深夜,他在被窝中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最后只觉得是多心了。但是,因为他很在意,所以一直希望能夠和御神乐单独谈谈,破除自己的疑虑。「其实还是关於社团活动的事……」「你是說阶梯社的事吗?」幸宏找寻板凳,並且请御神乐坐下。两人並肩而坐之后,幸宏因为距离过近而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不过由於御神乐一脸平常的和他交谈,所以他也努力试著不要让自己胡思乱想。幸宏向御神乐說出刚刚所想的內容。对於认为自己不想成为当事人的幸宏,御神乐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樣不好吗?」「……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不太好,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这是我的个人意见啦。在我看来,这不就代表神庭同学有所成长了吗?」「有所成长?」御神乐的话语出人意表,她正视转头面对自己的幸宏說:「是啊,这代表你变得能夠客观的看待自己了。凡事不懂得三思而后行的人,根本就是小孩啊。可是,现在的神庭同学已经能夠退一步审视自己,所以才会冷靜的判断自己在阶梯社的所做所为,決定要暂时退出吧?沒有人会想成为行恶的当事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我心知肚明,阶梯社是会给旁人带来麻烦的社团。」「嗯。但是,我认为头脑理解跟实际了解是有所不同的。对以往的神庭同学来說,在阶梯社奔跑是不可或缺的,我也认为你沒有做错。只不过,现在的神庭同学已经不需要阶梯社了啊。」「不需要阶梯社了……?」「不需要阶梯社」和「有所成长」。原来不想成为当事人的真正原因就是如此吗?是不是再也不需要去进行那种造成麻烦的社团活动了呢?「你会觉得无法适应是很正常的,因为这是一种转变啊。你並沒有失去什麼,只是变成懂得取舍,变得成熟罢了。我想在转变的过程中,你也会有许多迷惘,但是慢慢就会习惯的。然后,这些事在未来都会变成美好的回忆。我想就是这麼回事吧?」御神乐說得有条有理,字句响入幸宏心扉。「……谢谢妳,御神乐同学,我觉得比较能释怀了。」幸宏开口致谢。她果然是个率直的人,沒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如此一来,自己心中的疑虑应该就消除了。御神乐在松了口气的幸宏身旁露出微笑,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事情般的擊掌叫道:「对了!神庭同学,帮我助选好不好?虽然女同学已经团结一心,不过男同学还是有点分散呢。如果神庭同学肯帮忙我统合他们,对我的选情会有很大帮助,我也会很高兴喔。」御神乐故意在最后一句装可爱,幸宏看到她的模樣不禁笑了出来。「啊,真过分!你太伤人了啦。」「抱歉,因为妳的动作太做作了……对了,我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是这樣的——」幸宏得意忘形,不加思索将遊佐說的话全盘托出。說到自己被委託参选学生会长,连御神乐也听得哑口无言,可是她又立刻說道:「原来是这樣。神庭同学其实很能干啊,竟然会受到现任学生会长亲自委託呢,你应该参选啊。」「不,我办不到啦。都是遊佐学长老是爱說奇怪的话,借此煽动我们。」幸宏否定道,可是御神乐卻出人意表的积极鼓吹幸宏:「我觉得你办得到喔,毕竟你很亲切啊。这樣說或许不恰当,不过我们要参选的不过就是区区一所高校的学生会长嘛,又不是要选总理大臣或是担任企业社长,只要肯拚就有希望啊。首先一定要拿出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