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缓缓收回视线,转头投在西蜀南诏相接的版图之上。
两个当今离阳王朝最会用兵的人,一个无事可做,北上不敢,南下不能。另外一个没事找事,借口皇木乱案带兵南下,听说只带了八百甲士。
徐凤年坐回桌前,闭目凝神。
屋内没有悬挂凉莽对峙形势图,因为根本不用看,都刻在他脑子里,也不用他这位北凉王如何在边关军务上鞠躬尽瘁,道理很简单。
将近二十年辛苦经营,北凉边境的防守已经做到了极致。
北莽如果仅是南朝四十万兵马南下。
北凉就不客气地吃掉。
如果北莽举国南侵。
无非就是死战。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束手待毙,好听一些,就是玉石俱焚。
徐凤年走出屋子,来到洗象池畔,小径是由池潭中的鹅卵石铺就,紧密有序,经过雨水和池水年复一年的冲击洗刷,本就棱角不多的鹅卵石愈发光洁圆润,徐凤年脱下靴子拎在手里,缓缓走在石子路上,一股沁凉却不寒冷的舒适感渗入脚底板。
徐凤年跳到巨大青石上,躺着望向星空,闭上眼睛。
广陵道上不知道有多少万人,活不过这个秋天?
又有多少万北凉人,活不过下一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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