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铸缩回脑袋,好奇问道:“先生,为何此次非要我来到这个小镇?说实话,吴重轩我厌恶且忌惮,对许拱卢升象两人也不太待见,袁庭山那条疯狗我更是看一眼都嫌污眼,至于靖安王赵珣嘛,我以前挺讨厌的,现在反而还好。”
纳兰右慈嗤笑道:“当然还好了,小小梧桐镇,那么多英雄豪杰,数来数去,你也就只能跟这位送死藩王扳手腕。”
赵铸悻悻然。
张高峡嘴角翘起。
纳兰右慈收敛笑意,沉声道:“这次来这里,我有四件事要做,骂吴重轩,宴请许拱,密晤卢升象,试探陈芝豹。”
赵铸低声问道:“难道我真是乌鸦嘴,说中了那卢升象真有狼子野心?”
纳兰右慈摇头道:“见面之前,不好确定,至于见面之后,卢升象有无狼子野心也不重要了。”
赵铸叹息道:“得嘞,反正这些大事我都没法子掺和,省得画蛇添足帮倒忙,只好劳烦先生能者多劳喽。”
纳兰右慈冷不丁突兀问道:“赵铸,我问你一事,若是以后你登基称帝,假设届时北莽已经无力南侵中原,而徐凤年却依旧手握西北雄兵,你当如何处之?”
赵铸满脸愕然,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原本笑眯眯的纳兰右慈骤然眼神冰冷,轻喝道:“赵铸!且先细细思量!”
赵铸震惊之后,扬起一张灿烂笑脸,“离阳老皇帝赵礼跟小年他爹的称兄道弟,跟我和小年之间的称兄道弟,是不一样的。”
纳兰右慈冷笑道:“此时你坐在何处?”
赵铸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赵铸当然是坐在马车上,你纳兰先生不是明知故问嘛。
纳兰右慈眼神深沉,没有自问自答,而是又有问话,“他年你又坐在何处?你当赵礼是一开始就对徐骁心怀杀心?他欲杀徐骁,他的儿子赵惇欲杀张高峡之父,难道就真是他们父子二人的本心?难道不是在其位谋其政,不是坐在那张椅子后必须面对的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