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Sleeping Murder 第二章 六花再临(1 / 1)

虚构推理 城平京 1568 字 2023-07-10

岩永琴子在十一岁的时候曾经被一般称为妖怪、鬼怪、怪异或魔物的存在们掳走,并且以右眼与左脚为代价,成为了那些存在们的「智慧之神」。也就是当那些妖魔鬼怪之间发生争执时协助仲裁,或是接受各种商量的存在。另外,那些妖魔鬼怪们有时候会遇上跟人类社会有关的烦恼,而智慧之神也可以说是负责解决这类的问题,站在人类与妖魔鬼怪之间维护秩序的人物。那样的岩永现在是就读于H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年龄已经是二十岁,然而容貌却与小时候没什么差异,至今依然偶而会被人误会是中学生。「还没掌握到六花小姐的行踪吗?」某天深夜,岩永解决完一群潜伏于市区小巷中的妖怪们找她商量的问题。而就在回家路上,岩永站在行人穿越道前趁着等红灯的期间调整头上贝雷帽的位置时,她的男友樱川九郎忽然对她问起这件事情。「虽然我偶尔会接到目击证词,但是都没有足以确定她下落的内容。自从那个人消失踪影后,都已经快要经过一年了呀。」如此回答的岩永有点焦躁地挥了一下手中的红色拐杖。「我是有通告全国的妖魔鬼怪们,若见到那个人就要告知我。但那些报告不一定立刻就能传到我耳中,而且那个人想必也会挑选妖魔鬼怪们比较少的场所进行移动吧。如果她有长期停留在某个固定场所,或许状况就会不一样。」岩永本来以为可以收集到更多线索,但没想到实际上收获却是如此少。而且六花自从钢人七濑的事件之后,都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行动。这样的寂静反而让人感到害怕。九郎今年是二十五岁的研究生,虽然外表上是个普通的男生,不过因为他过去吃过人鱼和件这两种妖怪的肉,成为了同时拥有不死之身以及未来决定能力的稀有存在。这也让他受到各种怪异存在的恐惧,无论什么样的怪物都光是感受到九郎的气息就会拔腿逃跑。岩永在某个机缘下认识了那样的九郎,从一见钟情到现在交往成为了男女朋友。当岩永进行身为智慧之神的工作时,也会请九郎帮忙。而六花是九郎的堂姐,同样因为吃过人鱼和件而拥有和九郎一样的能力。大约一年前左右,六花曾经利用那个能力做出扰乱世界秩序的行为,至今似乎也还没有放弃那个目的。岩永与九郎就是为了制止六花而试图要逮到她。九郎接着试探似地说道:「你跟六花小姐以前感情还算不错吧?」「哎呀,是不差啦。她还住在我家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聊过这样的话题呢。」六花曾有一段时间寄宿在岩永的家,平时也经常有机会互相闲聊。岩永回忆着过去,并向九郎描述起那段互动。忘了当时是在什么样的缘由下,岩永与六花有了个很奢侈的机会可以两人分吃一整条别人赠送的瑞士卷。她们在岩永家宅邸的一间和室中各自拿叉子享用着放在自己盘子上的半条瑞士卷,同时在两人中间放一个将棋盘,将棋子随意推放在盘面正中央,轮流用一根手指从棋子堆中不发出声响地抽掉棋子。虽然说既然要用将棋玩就普普通通下棋就好了,但由于无论岩永还是六花都觉得跟对方玩需要动头脑的游戏很累,所以都会尽量避免。然而这两人又都是不喜欢认输的个性,因此即使是像这样的游戏也会玩得很认真。六花从棋子堆中静悄悄地抽走一枚香车的棋子,并吃了一口瑞士卷的同时向岩永问道:「琴子小姐,你害怕的事物是什么?」「这个嘛,我觉得一杯热呼呼的红茶很可怕呢。」同样也正用叉子叉起下一块瑞士卷的岩永因为觉得嘴巴里有点太过甜腻,但原本准备好的红茶又已经有点凉掉,于是认真地如此回答。可是六花却顿了一拍之后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讨厌你那样的地方。」「咦咦!我这个风趣的回应有什么问题吗!你该不会不晓得落语(注1)中『红豆包好可怕』的故事吧?我刚才这是借由引用古典落语故事的一小节让对方感受出自己的教养,同时把麻烦的提问敷衍过去的一种高等对话技巧呀。」落语中所谓「红豆包好可怕」的故事,是描述某个男人因为说自己很害怕红豆包,于是周围的人想说要吓吓他取乐而放了许多红豆包在男人枕头边,然而那男人表现出害怕的同时却又津津有味地吃起红豆包,周围的人这才发现是被实际上很想吃红豆包的男人给骗了一场。大家接着又问那男人真正害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结果男人竟回答说因为自己吃了一堆甜腻腻的红豆包,所以很害怕热呼呼的茶、或是喝起来苦涩的茶。六花用有点冷淡的眼神回应岩永:「我的意思就是人家很认真在问你问题,你不要用古典落语故事敷衍过去。而且不要直接就引用最后故事笑点的部分,那样会变成剧透呀。」「古典落语哪有什么剧透不剧透的?」古典落语本来就是在观众们已经知道故事内容的前提下听起来有趣的东西,而且不同的表演者在最后故事笑点的部分也会多少有些差异。「话说回来,你问我害怕的事物是什么嘛,我一时想不到呢。」岩永吃着瑞士卷并歪了一下小脑袋。于是六花不得已之下只好稍微举了个例子:「既然是女生,你不会害怕蜘蛛吗?」「也还好。上次有个全长将近三公尺的大蜘蛛找我商量事情,我倒是不觉得它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脚很长而已,头部感觉用拳头就能轻易敲碎啦。」「那蛇呢?」「蛇在妖怪或怪物中也有很大只的存在呀,所以我早就习惯了。我甚至很期待下次会不会有槌蛇来找我商量呢。」「昆虫类……你大概也没问题吧。」「要是怕虫,要怎么去妖怪们栖息的深山中或是废墟嘛。」六花表情认真地沉思了一段时间后,举出下一个例子:「那么被九郎讨厌的话呢?哦哦,不过你现在跟他交往就已经被他讨厌了呀。」虽然六花自己举例又觉得这例子不好而否定,但岩永倒是反驳起来:「我才没有被讨厌。就算真的被讨厌,情侣间长久交往本来就会有感情起伏,并不是需要害怕的事情呀。」「照你这样讲,就算被九郎抛弃你也不会害怕吧。哦哦,不过你现在就已经跟被他抛弃没什么两样了嘛。」「才不是没什么两样。再说,那种事情也总有方法可以解决的。」「你这想法会不会已经近似于跟踪狂了?」「真亏你明明是寄宿在我家却敢对我讲话那么难听呢。」「反正你父母很中意我嘛。」六花虽然绝对称不上是擅于社交或讨人喜欢的类型,不过却很容易被有能力的大人们中意。或许是她细瘦的身体与让人感觉有点不幸的氛围会给人一种无法放着不管的心情吧。「问题就在那里呀。爸妈到底是觉得这个像缝隙女的人有哪里好嘛。」所谓的缝隙女是都市传说中的一种怪异存在。是个会站在墙壁与家具之间仅仅几公厘的缝隙间盯着房子里的人瞧的女人,有些版本甚至说如果和她对上眼睛就会被拖进异世界。就算六花再怎么瘦当然也不可能钻进只有几公厘的缝隙,不过她的身体就是细瘦单薄到会给人那样的印象。六花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才要说真亏你敢对自己男朋友重视的堂姐讲话那么难听呢。」「因为我很清楚,要是把我害怕的东西告诉你绝不会有好下场呀。」岩永同样一脸无奈地如此回答后,反过来询问对方:「那么六花小姐,你害怕的又是什么?」六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岩永好一段时间后,丝毫不带开玩笑的态度,用有如蛇盯着猎物青蛙般的眼神清楚回答:「琴子小姐,我觉得你最可怕呀。」对于这样一段温馨的回忆,九郎明明由于吃过人鱼和件的影响而具有不会感受到疼痛的体质,却仿佛感到头痛般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根本完全被六花小姐讨厌了嘛。」然而对岩永来说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不,从对话的脉络来判断,她最后那句话应该是一种对我感到喜欢的表现方式吧?就跟说红豆包好可怕一样呀。」这个落语故事的内容上就是因为喜欢红豆包才说红豆包好可怕。这样的解读方式比较合理才对。当然,六花对于岩永想必抱有很复杂的感情吧。至少她对于九郎跟岩永交往的事情感觉就不太高兴的样子。岩永摘下戴在头上的贝雷帽,一边调整着帽子的形状一边仰望夜空。「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五月十四日礼拜六下午九点多在绀野和幸居住的公寓一零一号房中,今晚来过夜的女友冲丸美仿佛不经意想到似地忽然询问:「话说,那个女人是谁呀?」「那个女人?」把超市买来的下酒菜排在丸美面前的桌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