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宣城只见舒殿合一手握拳,竖了起来,满脑袋都是困惑。
一
舒殿合默声伸出了一支手指。宣城正襟危坐,以为她要对自己做什么,浑身的细胞都处于警戒状态。结果院子里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
依旧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偷袭,舒殿合也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宣城稍微放松了一些,倒想看看她要搞什么把戏。
三
舒殿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哼!宣城以为他是在吓唬自己,愤愤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想说话,就听舒殿合说:“倒。”话音刚落,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舒殿合双手接住,晕倒下去的宣城,向冯焕林投去询问的眼神,“师傅?”
冯焕林满意地点点头,脸上仍然挂着笑,颇有一种后继有人的得意感。他身边的香炉,依旧徐徐升起青烟。
宣城醒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的两人,还是保持着她晕倒前所处的位置,而她自己则瘫在椅子上,想要起身,却感觉脑袋有些沉重。
冯焕林见她醒来了,道:“公主,你这回总算相信老朽的小徒有能力救治皇上了吧?”
宣城捂着自己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本宫只看到了他的用毒之厉害,并没有看到他医术多厉害。这事还是不行。”同时在心里暗骂道,阴险狡诈的小人!
“自古用毒,用药本就是相通的。若是公主不愿的话,老朽也别无他法,合儿送公主。”冯焕林义正言辞的说。
舒殿合当即请道:“公主请慢走。”
宣城自然不过乖乖听话,脑中迅速的寻找最适合的解决办法。
如果她强行把神医带回去,神医要是在路上死了,她父皇是个死,舒殿合还会找她报仇。如果就此放弃,不把神医带回去,她父皇也是个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把舒殿合带回去,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宣城一跺脚,做下了决定。
大豫最高傲的公主,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宣城,此时却不得不屈就于人。
“好,本宫答应。”
“另外…”
“神医还有什么要求吗?”宣城心里正打算着,等舒殿合治好她的父皇之后,她如何给舒殿合上大豫十八道酷刑,让他瞧瞧自己的厉害。此时听到冯焕林的声音,便有些做贼心虚,她眨了眨大眼睛问。
“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望公主答应。”经过长时间的谈话,冯焕林的精神显露出了疲惫。
“神医不妨直说。”
“小徒自小便跟随在老朽的身边,老朽对她如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疼爱。这次小徒随公主去往京都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老朽都希望公主能保她平安。”一个师傅对徒弟的爱护之情,全部凝结在了这一句话里。
舒殿合听进耳朵,铭感五内。
“这是自然。”公主脸上一片笑意,腹诽对方这把自己和她的父皇皇兄,当成了什么人了,心里万般不乐意,还是应承下来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宣城等了一会,见冯焕林没有再提条件的意思,试探地问。
冯焕林点点头,也不过问舒殿合的意见,就替她答应下来,“请公主给小徒一点收拾行李的时间,明日一早,便跟公主去京都。”
“大善。”宣城拍手称快,悬在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起身要走,忽而又坐了下来。
“公主还有什么事吗?”冯焕林表示疑惑。
宣城耻于开口,但又好奇,闷了半响,才开口问,“本宫方才是怎么中的毒?”死也要她死的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为什么舒殿合让她倒,就倒了?宣城在脑海中回忆着自进入院子以来,她既没有碰过什么东西,舒殿合给她端的茶,她也没有喝一口。怎么就平白无故晕了过去?
冯焕林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再次中毒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舒殿合,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这个公主有点意思。
笑声把宣城闹了一个大脸红,又想到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有什么好害羞的,硬撑着挺直了腰板。
冯焕林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答案,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那香是合儿调的。”
不过是香粉里混合了迷药而已,人人拿到了都会使用。只是既要不伤人的身体,又要让药物适时的发挥作用,下毒者必须要对迷药的分量,和发作的时间,有精确的掌握。
用药的难度,就在此。就算是剧毒的□□,用好了也能救人一命。
宣城一点就通,原来迷药是下在香炉里面的,难怪她无觉无察。她心里又升起了一个疑惑,“那为什么你们?”没有事?
冯焕林为她解惑,“是药三分毒,医者常年接触药物,甚至还要亲自品尝药物,早就习惯了。微量的毒物,是伤不了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