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示意冥士把那具死尸弄走。
刚才某个女人死叫着还要杀我,怎么这么快就挂了?当那具死尸从我面前过时,我又壮着胆子瞟了那尸体两眼,不是她。这具尸体面部已是青青的,两眼睁地跟铜铃一样大,嘴唇微张,身上有多处剑伤,但致命的那一剑,却是封喉。
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死人,抑制想作呕的冲动,深深地呼一口气,如果不是她的死状那么吓人,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还好,不是那个死女人。
“发什么愣呢?听到我问你的话没有?叫你不要再贴胡子,还贴。整天把自己弄的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寻狠狠地撕下了我的两撇小胡子。
胡子?四条眉毛陆小凤?她不是一直都衝着我叫陆小凤么?
啊!我知道白映彤为什么会骂我登徒子和色胚子了,还狠甩我一耳光。若是一个女人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给扒了衣服,还会对你有好脸色的,除非她是神经病。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不只是甩耳光那么简单,说不定直接切了他小弟弟。
哎哟,真是遭糕透了,我还趁人之威的对她又打又踢的,我这种行为正如她所说的:禽兽不如。我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当回过神时,寻还抓着我的右手,用在等我回话的眼神望着我。
瞅着右手这块布,我立刻挤了几个字出来:“随手捡的。”
寻直接就给我一个不相信的眼神,示意我继续胡绉,而大家也都在用等我解惑的眼神望着我。难道真要我开口说这布是从白映彤身上撕下来的?真是好烦。
“我很累,方才又受了惊,我想先回去休息了。”说完,我抽回了手,转身就出了青木筑,往紫木筑走去。
我知道寻也跟了出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出声,一前一后进了紫木筑。
一进紫木筑,我往榻上随意一躺,闭上眼睛,脑子裏面还是在想着白映彤会不会已经死山洞里了。
蓦地,右手被抓住了,胡乱裹着右手的布也被解开了,然后手背上一阵清凉,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我终于忍不住地睁开了眼,寻正为我上着药呢。
他在看见我睁开了眼之后,同时也开了口:“方才你瞧见的那具尸体,是星宿门的另一个杀手井宿。昨晚在和那个男人交手之前,就是她和另一个叫亢宿的杀手先和我动了手。她中了我一掌,而那个叫亢宿的不仅中了我打出的剑鞘一击,还中了自己打出的暗器流星锥。那暗器上有毒,按理来说,亢宿的伤比她严重才对,但今晨搜到的却是她的尸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男人现在就喜欢讲故事给我听,一天一个,搞得跟一千零一夜一样。
我只是望着他,不语,反正我说不说话他都会继续往下说的。
“星宿门每次任务都会派出两个人,而且都是两个女人,至少讫今为止我尚未查到或见到有男杀手出过任务。任务一出,就绝不允许失败,倘若失败了,两个人当中就只能有一个人能活,当然那个活着的人要想再继续留在星宿门,是要接受惩罚的。”
寻的意思是指亢宿杀了那个女的,而亢宿就是白映彤。
“你似乎总是喜欢冲在别人的刀子下来来回回?”寻的口气似乎不悦。
“什么意思你?”我偏过头好奇地问。
“不怕死。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地赶着去投胎?你还能够在重伤的亢宿剑下活着回来,说明你的命比她还硬。假若下次你嫌命硬,或是活地不耐烦的话,直接跟我说,我送你过奈何桥。”
吼!这男人变相地骂我找死,我真是服了他了。算了,算了,我今天已经干了一件不愉快的事了,不想再跟他争,弄地更加不愉快。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唉,我穿男装贴小胡子的样子是不是很象个采花大盗?”
寻闷笑了几声,开口道:“倘若是的话,也是我见过最失败的采花贼。怎么花没采到,反到被花咬了?”
“切,我要采,也只会采你这支狗尾巴草。”我转过身来,看着寻,然后手抚上他大腿,摸了几下,闭着眼睛说道:“放了她吧,反正她离死也不远了。”
那女人不知死了没?其实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域一样的皇陵。
过了很久,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但是寻临走时的那句话,依旧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眼下已经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她体内也有着和若兰曾中的一样的毒,必杀曼陀罗。”
次日,冥士他们却停止了再搜山,我也没有再穿男装。
鬼使神差地我又到了那个山洞里,为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死了没。
意外的,洞中没人,她走了?走了好,总比死在这好。
带着稍稍放松的心情,我决定去找若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有人打斗的声音。
莫非是她?我奔了过去。
远远地望见若兰正用剑指着已败战而躺在地上的白映彤,白映彤的衣衫不知何时换过了,脸上的气色也稍稍正常了一些。她的毒解了,真是神了。
白映彤是个脾气很傲的人,口气还是那么凶地对若兰说道:“室宿,你以为你能逃得开星宿门吗?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之所以到了今日还没有死,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我支撑下去。你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室宿,室宿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于我以后会怎样,也不劳你费心。”若兰似乎动怒,手中的剑又向下落了一点,很快地又收回了去,扔了一个黑色布条给躺在地上的白映彤,淡淡地再度开口:“今日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指名要放了你。把你的眼睛蒙上,跟我走。”
白映彤没有开口,只是惊诧地望着若兰。若兰一眼就看出了白映彤的疑虑,又开了口:“没有人带路,你以为你能出得了这个皇陵吗?还是你自以为可以像他来去如飞?”
若兰要带她出皇陵?那么就是说进出皇陵一定还有密道。
白映彤没再犹豫蒙上了眼睛,若兰抓着她,使展了轻功,一眨眼的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