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又开始闪烁不定,他沉思了很久,轻掬一束我的秀发,笑道:“怕我求偶不成,早晚被你这个妖精给逼疯。”
呃?这叫什么回答?
抬眼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热,对他,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放手。于是对他下了生死契约:“从今往后,无论上天入地,你绝不可再抛下我一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再也承受不住另一次的生死离别了。”
好端端地,我又趴他怀中哭了起来。
他轻应一声,温柔地为我拭去眼泪后,戏笑道:“唔,老婆大人,让为夫的伺候你穿衣吧。”
唉,话说,如果他还贴着夜寻欢那张面孔,我一定会一拳揍扁他。
虽然夜寻欢的那张脸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但无论怎样,那样平凡的一张脸却已深深烙进我的心中,曾经一度,我心底的那道防线差点被击溃,还好,他们都是寻,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让我彻底失了防备。
“上官,其实,你易成夜寻欢的那张脸,蛮让我怀念的。”我忍不住地道。
寻的黑眸变得亮亮的,好看的唇线立即提上45度,只听他道:“那好,你喜欢我早上用这张,晚上用那张?还是早上用那张,晚上用这张?要不,今天用这张,明天用那张?”
“……”对他,我真的无语了。
这是人脸啊,不是猪皮……
或许,这人脸和猪皮对于蝶宫的人来说都一样……
让男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何况还是一个曾经极度大男子主义的美男。
他帮我系好了身后胸衣的细带后,我偷乐着等他再给我穿衣服,却半天没有动作。正纳闷着,回头望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面色惨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表情异常痛苦,好似在强忍着什么难言之痛。
我慌乱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扶住他急急地道:“上官,你怎么了?”
忽然,他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出来,比那晚我在杨府看到的颜色更浓了一些。他又像曾经在皇陵时那副虚弱的模样,软软地倒在我怀中,依稀只听他说一了句:“洛,你左肩的那个血痣真的很美。”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血痣?五年多前在那破祠堂里,齐哥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也没无聊的去看过那颗血痣究竟长的什么样。寻跟我提这个做什么?
“上官,你醒醒啊!到底怎么回事?”“上官,你睁开眼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洛宝啊。”“上官,你给我醒过来!上次在杨家,你也是这样,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上官——”“究竟你隐瞒了我什么?上官——”“……”
在皇陵时,他吐的是鲜血啊,那是因为练功被我打断,受了内伤才会吐血的,为什么现在吐的是黑色的?而且无缘无故的就会吐血?他肯定还有事瞒着我,霍采花说我会害死他,一定另有隐情,并非他所戏言的被我这个执着的笨蛋给气死。
这一次,无论我怎样拍打他的脸,他的双目仍是紧闭的。
我的心才刚刚升上云端,却在霎那间又跌至谷,苍天啊,我这不是在坐飞空高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老天爷真的就这么残忍,让我再次亲眼看到他离开我。
我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上官,你答应我,不会丢下我的……”
“夜使大人在这裏。”
我哭地正在惊天动地中,来了四位莫明其妙的人,三名男子和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男的,两个身材高大魁梧,一个身材修长,稍稍嫌瘦弱些,均戴着银色蝶形面具;那位小姑娘,戴着面纱,个头虽矮小似儿童,但行为举止却与成年女子无异。
他们是蝶宫的。
还有,霍无影也跟了进来,盯着我看的双眸也变得冷漠起来。
他们都是来救寻的么?寻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我激动地拭去眼泪,扶住寻的身体,让那个小姑娘给寻把脉。
片刻过后,那小姑娘探过了寻的脉象后,便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颗药塞进寻的口中。随后对另外三名男子点了点头,便起身对其中一男子做了个伸手要东西的动作,那男子二话不说便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她手上,她看见银票后,两眼闪着异样光彩,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药瓶抛给那男子后便出了竹屋。
按我的经验来说,她这异于常人的举动,应该是去数银票了。
这个小丫头,这种时候还有闲情数银子。
这蝶宫里的人真是……
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