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来人,竟是一位鸡皮鹤发颤颤巍巍的老者。
两人的剑招流过空间,登时现出几道火光,汹涌而上,发出的刀剑之声“锵锵”作响。
凤武君的剑招变了,刺出的剑尖周围都充满着火焰,但觉那火焰不似凡间之火,而剑所到之处必会燃起一团熊熊的烈火。躁热的剑气滚滚翻腾,如火如荼一般地熊熊燃烧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汹涌攻势不断。
那老者的突然出现,产生的神秘莫测之觉,让手中的剑招却是大开大阖,看似平常,却自然而然就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他肃然淡漠端正庄严的容颜,配合他那招“群蝶狂舞”,令人生出错觉,让人忍不住连连惊叹。这位神秘相助的老者究竟是谁?
原本以为那老者已胜几招,岂料,那凤武君眉头紧皱,阴鸷的眸中显露的杀意更浓,不知使了什么怪招,连人带剑扑向那老者。虽然看不出这是何招,但从他的架式来看却是之前所使出的所有剑招中攻势最强的一招,他意为守不住,就以攻对攻,直截了当。
那老者足下步伐滑动,却没有硬接,旋身绕着凤武君的周身飞舞起来,寒剑如影随形,将凤武君周身的几处大穴笼罩其中。寒剑威胁之下,蓦地,凤武君身子笔直地向后倒下,正好避开了方要点到自己肋下的尖鞘。转眼间就在他将要跌至触及地面时,却又一个仰身而起,剑光蓦然一闪,正中向老者的左肩背刺去。
众人惊呼,正当为老者担忧之际,却没料到意外又发生了,空中不知从何方弹来一粒石子,将那凤武君那要刺中老者的剑给震开了。
随即三道素白的身景齐刷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背对着我的那名男子掌风即出,便将凤武君连逼退数之遥。
最奇怪的是,那凤武君一见了那为首的男子,除了那一脸的诧异之外,竟然停下了阴狠的剑招。
待那为首之人转首,我定睛一看,他竟是汪书柏,那另两名男子便是那日将我称为凤千吟的中年大叔。
“爹,你今日前来是为了大开杀戒的么?”汪书柏健步走近,寒着一张脸对那凤武君质问道。
嗤,书呆子竟然叫那疯子凤武君为爹,这又唱得哪一出戏?
“不关你的事。”凤武君不以为然的斥道,一双锐利的眸子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
“是吗?你别忘了我已接受了那位子,这也不关我的事吗?”汪书呆又朗声道。
凤武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动,却一言不发。
汪书柏扫了他爹一眼,便向那老者走来,恭敬地道:“晚生凤柏谷代家父向前辈赔罪,家父先前有所得罪还请海涵。”
众人再度惊诧,只听那老者声音洪亮地开了口:“迷情蝶,送宫主及各位长老回居处疗伤,其他人全部给我各回各处。洛洛,你留下。”
“雨叔?”啊?那老者竟然是白骨精,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寻怎么样了?
“日使……”有人颤声轻叫了一声。
“日使大人,我们……”
“都给我走。”他再次威严地喝道。语毕,众人依次散去。
凤武君收了剑,对着雨叔扬声而笑:“哼,想不到你身受重伤,功夫却还如此了得,令凤某钦佩。”
“阁下的剑法精湛纯厚,不知出自何门何派。”雨叔寒暄。
“你无需知道我们是何人,今日前来我只是要带她走。”凤武君指着我自信满满地道。
这家伙简直就是神经病。
此刻,我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寻的身上,不假思索地飞身至雨叔跟前,焦急地询问:“雨叔,夜他怎么样了?”
他轻咳了两声,那花白的眉毛揪结在一起,深深看了我一眼,却沉默不语。
他这是神情……难道寻他……不,不会的,寻他不会死。
我惊慌地转身欲往石室奔去,却被那鬼魅一般的凤武君给拉住了,他轻唤:“吟吟,你上哪去?”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到了没有。”我嘶声狂吼,对这个疯子连先礼后兵都谈不上,再没有什么比寻的性命对我来说更重要的。
“吟吟,跟我走,这些世俗的地方不是我们该待的。跟我走,吟吟。”
“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姓洛,单名一个宝字,全名洛宝,你要找什么叫吟吟的女人早在十七年前不是就跟你走了吗?你还死纠缠着我做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吟吟。” 凤武君死缠着我,让我怒不可揭,我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赏了一拳,逼得他节节退后数步。
“什么?”凤武君一愣,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盛怒中,我又对汪书柏怒吼道:“请你看好你这位精神不大好的老爹,不要精神错乱地到处乱认人。”
凤武君很快地就从惊愕中回过神,又拉扯住我,道:“吟吟,我知道你有苦忠,我知道我和武陵让你难以抉择。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一定要带你离开。”
雨叔及时地出手拉开了他,是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地道:“哼,阁下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就这么想从我蝶宫将人强行带走,也并未是那轻易的事。”
凤武君刚欲开口,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是汪书柏。
他对凤武君动了动唇,我根本无法看懂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只听见凤武君满脸盛怒地大叫起来:“别忘了,你是我生的,你得叫我一声父亲。”那凤武君反向他行了礼,便随另两名我见过的中年人离去了。
“吟吟,我等你回来。”这就是凤武君临走之前对我说的话,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汪书柏踱步上前,黑眸中精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悠然的轻笑,但见他双手抱拳,恭敬地沉声道:“晚辈对日使前辈肃然起敬。前辈甘愿耗尽了自身几十年的功力,真元大伤,只为救自己心爱的徒儿,着实令人钦佩。前辈明知自己功力尽失,却将全身的气力提高至极限,完全以劲气与家父对战,只求全力一搏,更令晚辈敬佩,但晚辈同为前辈感到惋惜,您这一身绝世的武功就在这瞬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