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知这是假的,为什么还要买?”
“嘿嘿,小子,因为当年我也在101师服役过,因为当年我也去过越南,而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也是个父亲。”
瑞克这么一说,金沐晨心裏也就释然了,看来他是不忍心破坏那个黑人青年的父亲,在他心裏的形象。
也许那黑人青年的父亲当年在越南并没有获得什么战利品,只不过在回家之前,在某个机场附近买了这样一个佛头,算是给他儿子的一个礼物,并且肯定还伴随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想到这裏,金沐晨已经确定,这个瑞克绝对是一个好人。
“好吧,小子,听老方说,你收了一些东西,不过还拿不准,所以想让我来帮忙看看?”
“是的,这是我收上来的三把茶具,不过我不太确定,这几把茶具的具体来历,所以想让你帮忙看看。”
金沐晨也没墨迹,直接从身后的背包里,把那三把茶具拿了出来,放在瑞克的面前。
三把茶具一两项,瑞克的眼睛立马就是一亮,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副眼睛带上,然后又拿出了一把放大镜,一把卷尺。
他先是把这三把壶,分别拿到手里垫了垫,然后打开壶口往裏面仔细的瞧了半天,最后伸手开始敲击壶替,然后听着壶身的回音。
声音清脆,悠远,然后瑞克点了点头。
“嗯,用的是950银,纯度不错。现在我们需要给他做个体检。”
说着从边上拽过来一台电子称,把这三把茶具放在上面挨个称了一遍。
“茶壶789克,咖啡壶885克,糖罐561克,总重量2235克。重量也不错,用料很实在,现在再给他们量量尺寸。”
瑞克说完又拿起卷尺,开始给这三把茶具分别进行了精密的测量。
“茶壶高210毫米,壶流到壶柄240毫米,壶身直径160毫米,咖啡壶高280毫米,壶流到柄235毫米,壶身直径140毫米,糖罐高160毫米,两耳间距190毫米,罐身直径140毫米。造型独特,方柄茶壶。纹饰精美、做工精致,用料厚实,品相完好!糖罐内鎏金。好东西啊,好东西!”
老头一边给这几个茶壶,糖罐做着体检,一边嘴裏叨咕着说道。
旁边的金沐晨一边听,一边心裏则是乐开了花,看来这次捡漏是绝对没跑了。
“嗯,剩下的在来看看银戳,标记。”
老头一边说,一边把这几把壶翻了过来,然后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壶盖更是经过了仔细的检验,在把壶底亮出来,然后用放大镜很仔细的辨认了壶底的花体法文签名。
最后这才满脸郑重的吧这几把壶放下,转过头对金沐晨说道。
“小伙子,你这几件东西真的很不错,听老方说你是从39街那边收上来的?”
“没错,就是昨天,就是觉得这几把壶很漂亮,于是就拿下了。不过具体到底这些壶是什么来头,我搞不太清楚,所以今天特地来请教你。”
金沐晨这番谦逊的态度,让瑞克很是受用,毕竟这年头像金沐晨这样低调的甚至有点朴实的年轻人可是不多,尤其是在这年纪,就有这样的眼力,而且还喜欢专研古董的。
“哈哈,好吧,小子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不错,这应该是一套1882年的法国精美950纯银茶具,而且作者还是法国非常有名的银匠,Fleuret,Fran?ois,你看着壶底还有他的签名。Fleuret,Fran?ois是哪个年代法国最有名的银匠之一,当年的他主要是为巴黎的王室,还有贵族们服务,现在有很多传世作品,还摆放在枫丹白露宫。你这套,应该是他当年为一位贵族创作的作品,遗憾的是没有署上那位贵族的名号,要不然就能知道这套茶具的传承了,那样的话会更值钱一点。”
瑞克的话,让金沐晨心裏是乐开了花,他才不管什么Fleuret,Fran?ois,反正只要眼前这套茶具是越值钱,那就越好。
“不过虽然不知道传承,却也不打紧,毕竟这套茶具,可以算是Fleuret,Fran?ois的巅峰之作,制作银器有五大最重要的工艺,锤揲、錾刻、剔刻、花丝、烧蓝,你这套茶具,除了花丝,可以说四大工艺一应俱全,诸多的工艺,让这套茶具表现出非常丰富的光影层次感,这就是这套茶具的魅力之所在。”
瑞克还在滔滔不绝的给金沐晨介绍着这套茶具的来头,和价值所在,不过金沐晨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了俗套。
“那瑞克先生,您觉得这套茶具,应该能值多少钱?”
“嗯……”
老瑞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白胡子,没有急着回答,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
“不过毕竟这不是维多利亚风格的银器,沐晨你知道现在银器收藏的主流首选还是英国风格的,尤其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所以你这套银器虽然很精美,但是价格方便比起那年代英国的茶具,还是要差上很多,如果要是我收的话,我可以给你三万美元!”
我去,收上来的时候才花了一千五,现在一转手就可以卖三万,这可是二十倍的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