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画册,金沐晨以前在纽约的时候,曾经见过。
原本那本书是方伯积累的资料之一,当时主要是为了留意一下,中国近现代国画大师的作品,及特点,方伯才专门托人买回来的。
后来金沐晨开始跟方伯学习古董知识,方伯就曾经把那基本介绍中国近现代国画大师的书籍,介绍给金沐晨看了看。
当时金沐晨并没怎么仔细看,只不过是大概的翻了一下,这还得感谢他被那葫芦改造之后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这时候看到这张画的时候,猛然间脑子里就跳出了那关于这潘天寿老先生介绍的画册,上面好像就曾经描述过这幅作品,最关键的是那本画册上面,好像还有这张画的缩略图。
现在仔细的回忆一下的话,金沐晨就确认没错,眼前的这幅画,应该肯定就曾经在那本画册上出现过了。
这样一来就对上号了,眼前这幅画气势磅礴,光是看这只老鹰,就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画得出来的。
再加上下面的题跋,也没错,再加上之前那本书的佐证,那么这幅画就肯定是潘天寿老先生的原作,没跑了!
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佐证,光是这幅画上面所闪现的珠光宝气,金沐晨也基本可以断定,这幅画应该就是潘天寿老先生的亲笔手迹。
这可是一副价值超过四千万人民币的画作啊!
可居然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香江一家不知名的小古董店门口的杂货缸里,如果不是自己这么一双能够辨识珠光宝气的双眼,这幅名画,还不知道要被埋没多久。
所不定那一天,这老板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这幅名画给毁了。
一时间,金沐晨的心裏是感慨万千,不过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老弟,你这幅画是怎么收上来的?”
既然已经断定的眼前这幅画是真品,可金沐晨还是想知道一下这幅画的来历,毕竟这幅画虽然有铭文记载是当年潘天寿先生的作品之一。
可是这幅画在创作出来之后,到底流向了何方,那本介绍上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所以金沐晨这时候更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这幅画流向的来龙去脉。
而那店主,一听这时候金沐晨居然管自己叫老弟,心裏也是格外的高兴。
他虽然说不好普通话,可是很多普通话所表达的特殊意义,他却能明白,就比如金沐晨这一声老弟,据他所知,别人如果这样称呼你,那就说明他对你非常有好感。
最起码你在他心裏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金沐晨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可是金沐晨刚刚给他的那张黑卡,到底什么来头,他可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现在运通的百夫长卡,已经没有前些年那么高的逼格了,可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得起的,一年上千美元的年费,还有固定消费超过三十万美元的额度,光是这两样苛刻的条件,就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做古董生意的,谁不想好好的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对于他这么一个新手而言,拓展人脉对他更是格外的重要。
如果今天能够交好,金沐晨这样一位大老板,那对他今后生意的发展,可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正因为想得多了,这个小哥这时候对金沐晨的态度,也是越发的谦卑。
“老板,这幅画呢是我爷爷生前收集上来的。我爷爷老家是粤东中山,来香江后是从古董店的小学徒做起的,一直到现在有了自己家的古董店。在大陆那边没有改开之前,我爷爷都是从香江本地淘弄一些古董,后来改开之后,他就年年去大陆淘古董。之前您买的那几把石壶,就是那个时候淘回来的。这张画吗,我记得好像大概是十一二年前,他有次回老家去探亲的时候,从大陆那边带回来的,后来就一直挂在我家里。我爷爷非常喜欢这幅画,可是我老豆却不喜欢,他是个炒股的,他总觉得这幅画煞气太重,搞这么一直老鹰挂在家里,他怕镇不住。我也问过我爷爷,这画到底有什么好,难不成是名家作品吗?可他总是不回答我,总是说等我长大就知道了,可谁想到,前几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因为一次中风就那么走了……哎……”
这老板这么一说,金沐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又这么多的捡漏的机会了。
感情这家伙的爷爷,是因为突然中风,然后去世的。
虽然有些话说起来,可能会很难听,但是金沐晨却不得不说,这老爷子走的好,尤其是对自己而言。
如果他要是不以那样的方式离开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把那几把石壶,还有这张画的秘密,告诉他的家人。
那样一来,这些宝贝,哪还有自己捡漏的机会啦?
所以这次遇到的事情,简直就和天上掉馅饼一样,错过可就没有下次了。
“好吧,老弟,你这幅画,我也非常的喜欢,你说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