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轻易便将她笼罩住,手指探入口袋,滑动了下,她想着如果他要在这裏施暴,自己该如何逃脱。
然而当他的手重新抽出来的时候,并不是刀子,只是一张纸。
展开,伸到她的面前,“这个,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一脸狐疑,叶瑾言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点,“借条”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而下面她签的字清清楚楚的提醒她,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老板?”她隐约记得,那个女人是这么说过的。
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神经紧张了。
扬了扬眉,似乎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意外,他弯下腰,轻笑,“我更喜欢你称呼我,债主。”
看着他向自己伸出的手,却不敢握住,用力撑了一把有些泥泞的地面,站起身,已经是一身狼藉。
淡然的收回手,他也不觉尴尬,“你爷爷过世了,你有什么打算?”
平心静气,就好像一个老朋友一样。
摇了摇头,她说:“先生放心,就算爷爷过世了,我也不会赖了这笔账,一定会想法子赚钱还您的。”
顿了顿,“不过,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她目前才要毕业,手上只有零碎的几个广告,还没有接到戏,如果不能很快的接到工作,接下来的衣食都会成问题,更不要说还钱了。想拿回被舅舅侵占的属于爸妈的财产,更加是天方夜谭。
“你以为我是来要账的?”似乎有些惊讶,他轻笑。
“不然呢?”
这样清冷的下雨天,他专程跑到这种地方来,不是要账,难不成还真是打劫?
手里还握着伞柄,另一只拿着欠条的手凑近,两相折叠,把纸条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撕了,“这六十万,你可以不还,但是没有这六十万的负债,你就能拿回你所失去的么?”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碎片随手揣进兜里,气定神闲的说:“乱丢垃圾不好。”
“为什么”叶瑾言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借我六十万为什么要撕了借条,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你想怎么做,自己想好了没有”他缓缓转身,“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老”想叫老板,觉得不妥,债主,也叫不出口。
仿佛感应到她的尴尬,他停下步子,将一张名片塞入她的掌心,眸光深邃,“记住我的名字。”
手心有些发烫,叶瑾言低头看了一眼,那张烫金名片干干净净,没有冗长的公司职位介绍,只有三个字“裴斯年”,如他的人一般,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