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言心裏紧张极了。
看着他越发的逼近,一颗心似乎要跳出了胸腔。
可他只是轻轻的压在她的上方,指尖触碰着她的脸颊,“放轻松……”
低音如魔咒,居然出奇的平复了她的紧张。
“你是想要了我吗?”眨着眼睛,心绪平复下来,能这般镇定的问出口。
反倒是裴斯年愣了愣,旋即笑道,“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管我愿不愿意,你想做的事,几曾有不成的?”她反问道。
“你倒是了解我!”往边上侧了侧,让开些许距离,但足以压制着她动弹不得,“但我绝不强你,明白吗?”
傲气如他,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用强,即便她是他的妻子,即便他们是完全合法的。
她的胸口起伏的速度很快,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在看,“你定这裏度蜜月,定这家酒店这间房,是不是因为早知道他们会……”
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如果是这样,她会有点难过的。
不是因为在意江逸之,而是因为若是这样,那他未免太不考虑她的感受了。
“笑话!”裴斯年嗤笑一声,“我还不至于那么幼稚,需要借挑衅别人来证明自己。”
看着他似乎有点生气了,连忙抬手揽住他的肩,“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你看见了旧情人有些心烦意乱,只不过他就住在隔壁你不知所措了?”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原以为不会小心眼,可到底还是吃醋了。
他裴斯年是何等人物,区区一个江逸之,别说不放在眼里,就是一脚踩下去,他都嫌硌得慌,可就是这么个玩意儿,看到他的小妻子一再为他神伤,为他意乱,他头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真的动了怒,叶瑾言就沉寂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了。说多错多,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殊不知,她的沉默却让他觉得等同于默认,一想到自己五年的心力都在寻觅她,一想到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努力,还是不能把那个男人从她心底连根拔除,就觉得挫败和恼怒。
俯身朝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不带任何的怜惜温柔,如狂风暴雨般肆虐,心中的怒火尽数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
她身体僵直了一瞬,便默默的承受了。
他待自己千般好,然而她却似乎什么都没有付出过,这样对她,也是情之自然。
重新重重的压倒在床铺上,他的手指灵活的将她的长裙卷了上去,离开唇瓣往下探索。
由始至终,叶瑾言都一言不发,任由他予取予求。
就在他蓄势待发的紧张时刻,敲门声突然响起。
怔了怔,不予理会,继续在她的身上肆虐。
可是那敲门声依旧在响,咬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唰的打开了门。
服务生站在门外正犹豫,冷不防门被打开了,“先生您点的……”
后面的话没说完,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真的是被吓到了!面前的客人脸色铁青,衣衫有些凌乱,看起来怒气滔天,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了一般。
小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手上的托盘控制不住在颤抖,“您点的餐送……”
“不要了!”冷冷的声音,伴随着啪的关门声。
吃了个闭门羹,灰头土脸的刚要离开,门又被打开了。
裴斯年顺手从他手里端走托盘,丢下一句,“记房间账上!”,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端着托盘进了屋,裴斯年扫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保持固有姿势没动的叶瑾言,忽然之间什么怒火,什么欲念都消失了。
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声音疲惫,“你点的?”
“嗯。”她应了一声,张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她错了么?惹得他这般的不高兴,可自己对江逸之,真的没有什么了。
只是看见他突然住到了自己的隔壁,一时惊讶猜忌,也许,她不该猜忌?
她的思忖,让裴斯年看在眼里有些心痛,缓步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扶坐起来,然后拥住,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对不起。”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以往都是她说谢谢,说对不起,各种客套礼貌,然而他对她说,却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