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蒋晓婉突然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她说,“调-戏?你管他那种方式叫调-戏吗?”
眨了眨眼,她不太明白。
用手拭了拭眼角,蒋晓婉一字一顿的说,“你用词太不准确了,你应该说‘玩弄’!他最擅长的,最喜欢的,就是玩弄女人,玩弄感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是有恨意的。
瑾言心惊,隐约觉得蒋晓婉可能和秦商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毕竟涉及到人家的隐私,又不好多问下去。
反倒是或许勾起了蒋晓婉内心深处的秘密,她缓慢的述说起来,“四年前,我跟你现在这时候一样。哦不不,又不一样。你还有一个大老板,我什么都没有,真真正正的一无所有。”
抿了抿唇,瑾言没有纠正她,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她能有今日,都是裴斯年的功劳,她一点点努力都没有似的。
“但是我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怕!我漂亮,我成绩好,在学校的时候,我就门门是优,哪次演出我不是挑大梁的?我觉得我一毕业就能接到好剧本,就能签-约好公司,幼稚,真是幼稚!”蒋晓婉陷入在自己的回忆里,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泽,“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结果,就是被现实狠狠的扇耳光!”
“毕业大半年了,别说签公司了,我就连个像样的剧本都没有。只能跑一些小角色,刚开始我还不想接,后来现不接我就快连基本生活都保不下去了,只能不管什么小角色都去演。不是没有机会,也有一些制片人暗示过我,可我心高气傲啊,怎么可能附庸那些个庸俗的人。然后有一次拍戏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他。”
说到这裏,她顿了一下。
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瑾言知道,这个“他”,一定就是“秦商”了。
只是顿了一下,吞咽了口水,她接着说,“他真的很帅,又有点痞气,痞气里还带点贵气,总之,跟我以前认识的男孩都不一样,跟学校里的也都不一样。他对我很关心,没事还喜欢逗我,但我又不觉得他是在轻薄我,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真的对我不一样的。”
长长的叹息,瑾言忍不住开口,“其实他也许对你真的是不一样呢?”
不敢妄下结论,只是看到她似乎有些神伤,不忍罢了。
唇角微挑,讥讽的笑,蒋晓婉摇了摇头,“那个时候会这么想,现在还这么想,那就真是愚不可及了!”
“他不过是对每个新鲜的,新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罢了。等到到手了以后,玩腻了以后,会绝情的让你以为自己的眼睛都瞎了!”
“……”瑾言只能无语。
“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假的。”她碎碎念,眼睛里闪着泪光。
瑾言看的心疼,“都已经过去了,知道是这样的人,也算看清了,忘了吧!”
“忘了?”蒋晓婉眨了眨眼,看着她,“如果你体会过已经四个多月的孩,在你体内被生生抽离的疼,让你撕心裂肺,让你想吐,你会忘掉么?我这一辈都忘不掉!”
“!!!”
无法形容心内的震惊,她没有想到,蒋晓婉居然还怀过孩,而且听起来,应该是被打掉了,那孩是秦商的?!
“你没有去找过他么?他不肯认账?他如果不肯认账,你就兜到媒体的面前,让他身败名裂!”只是听着都觉得很气愤,原先就觉得他是人渣败类,现在想想,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兜到媒体面前?”她却是笑了起来,摇摇头,“要说你真是天真呢!他是什么背景,什么人物?我是什么人物?不用等我找到媒体,我就会被人像捻蚂蚁一样捻死!就算能找到,谁敢帮我出这个头?他不仅仅是影帝,他是秦家少爷啊!”
“那就没有王法了吗?”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义愤填膺,她相信如果现在秦商站在她的面前,自己一定会狠狠的甩他两巴掌。
“王法?有钱就是王法,有权就是王法!”蒋晓婉轻嗤一声,“可我也不傻,我拿捏着他的把柄去要挟他,只要他肯帮我签成华业,帮我做成女一号,我就自己去找私人诊所拿掉。”
“你……”她没想到,居然是她主动去的。
“你现在,还会说我清白干净么?还会觉得我是什么好人么?”嘲弄的笑着,她状似无所谓的样,可是眼底那抹深深的哀恸却根本无法掩饰,“看,我也懂得利用人,我也学会了暗操作。这年头,谁笑话谁呢?当初我清高,我瞧不上人家歪门邪道上位的人,最后自己还不是一样?”
“……”她无话可说。
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哀,但是又无从说起。
真的是一样么?真的不一样么?
可如果蒋晓婉变成了这样的人,到底是谁的错?她又错在哪里?就算她不利用肚裏的孩去要挟秦商,最后就一定能得到公道了么?
“都过去了。”除了这句苍白无力的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比我幸运!”蒋晓婉看着她,这时候的目光无比的清明,“起码他肯许你一个未来,一个真正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这样的男人,千万不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