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偏了偏头。他居然如是说。
叶瑾言很惊讶,原本以为他会如以往一般的发号施令。又或者说还没想好,却没想到会说,听她的?
抿了抿唇,她说,“那你觉得。他们的话,谁的比较可信?”
“你心裏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裴斯年微微一笑,“不必征求我的答案,你心中有答案了就行。那就是你的答案。”
这叫什么回答!
“虽然我心裏有答案。但那只是感情上的偏向,我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糊涂的事。我是想听听你比较客观的想法,你觉得他们的话。谁的更可信?”她总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轻轻的笑了笑,裴斯年慢慢的,收起笑容,“他们两个人……”
顿了一下,看着她,“我都不信!”
“……”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那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指了指,他说,“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事实上,不管去相信他们中谁说的话,最后的结果,只对一个人最不利。”
“嗯?”扬了扬眉,她还真没有想过。
“你那个表妹。”他继续说道,“没发现吗?如果我们相信了姓江的话,那这个水晶是害你的真凶?”
“不,我不相信!”摇了摇头,她说,“她没有动机啊!而且她自己也受伤了。”
“你真的是因为那束花才出了问题吗?你并没有过敏,不是吗?”
裴斯年不紧不慢的说,“他们都把我们视线的注意力转到了花的上面,然而你真正中毒的原因,应该不是花!”
“那……”
“花,只是一个迷惑的道具罢了,又或者说,是个意外的小插曲。你的表妹万万没有想到,她或许只是想让你皮肤过敏,上不了台,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的枪,挡了刀!”
“你是说……除了那束花,还有别的毒?!”她很惊讶,同时感觉到背脊生寒。
“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会腹泻那么严重?”裴斯年冷哼一声,“真以为我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叶家人的身上,指望靠他们找出幕后真凶吗?三天,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不过意外收获是,这个江逸之,还真的不简单!”
瑾言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为,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裴斯年忽然转过身来,双手张开,固定在她头部的两侧,撑在她身后的车窗上,将她牢牢的掌控在自己和车门之间。
这么近的距离,他眸光是如此的深邃,瑾言莫名就紧张起来,“你,不打算对我说吗?”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当初,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枚渣,没被玩死在他的手中,真的是你的运气!”
叶瑾言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顿时有些羞恼,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他这样的提起,面子上总归挂不住,尤其当江逸之被这样折损的时候,无形中把自己的品味似乎都给拉低了。
“提到这个人,就非要扯上我的从前吗?”咬了咬唇,她是有些生气了,眼眶微微的红。
怔忡一瞬,裴斯年没想到她会动了怒,而且还有点伤心的样子,就后悔自己的举动了,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顿了顿,她却别过脸逃开了他的手,“是我失言!”
缓缓的收回手,他直起身体,“不过这个人比我预想中还要狡诈,他这是打算借刀杀人了。”
心裏还是有点赌气的,但依旧按捺不住好奇,“借刀杀人?”
借刀,借谁的刀?杀人,杀哪个人?
点了点头,这一次,裴斯年没有再吊她的胃口,直截了当的说,“没看出来么?这是铁了心要把你的小表妹给推上来,藉着我们的手,最好能把她推到牢狱之中去!”
轻轻的握起她的手,手指交错,然后朝着前方做了一个虚推的手势。
这个手势有点往前冲,叶瑾言身体前倾了一下,然后再靠回原位,然而心情却是无法平静了。
心潮起伏,他的意思是,江逸之是在试图引导他们把叶雪昕当成真正害她的人,这样,他们自然就会起诉或者交给警方,那……叶雪昕就会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