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如眉心微蹙了一下,点头应道,“虽然我对于这种网络搜索的结果并不怎么相信。但是,只要是为你好的,我都愿意去尝试。”
唇角微微扬起,裴斯年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你对我还要说谢吗?”她温柔的说道。顺势想要靠进他的怀里。
而裴斯年却是面色一僵,眼神一片空白。
他看着前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白亭如轻轻的靠进他的怀里。却感觉他的身体是僵硬的。狐疑的抬起头来,看到他脸色明显不对劲,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很痛苦的样子。
“方耀,方耀。你没事吧?”叫着自己给他取的名字。白亭如有些焦急了。
“没事。只是……突然头好痛!”一手抚着额头,他低低的说。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很多的画面,很多很多幅。他想要抓住一探究竟。可是速度实在太快,稍纵即逝,根本就抓不到任何的痕迹。
但是脑中反覆的响着那句话,“你对我还要说谢吗?还要说谢吗?说谢吗?谢吗?”
……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自己,似乎又不是,可是如果是自己,是对谁说的,对白亭如吗?
“啊——”再也承受不住纷沓而来的问题,他大吼一声,然后整个人倒了下去。
“三哥——”紧急情况下,白亭如不受控制的惊叫出声,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失言。
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那种心惊不亚于当日从车里把受伤的他救出来。
紧急打电话把马克大夫叫了过来,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马克才算做完详细的诊断,摘掉听诊器,又取下贴在裴斯年身上的检查仪器,这才看向白亭如,“他是什么情况下突然晕倒的?”
“不知道啊,好好的说着话,看着没什么事,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晕了。”脑子里很是混乱,本来还好好的,没想到他会突然昏厥过去。
“那,昏倒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比如很难受,又或者受到什么刺|激?”
“也没有啊……等一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说,“如果说受刺|激,我是在跟他聊天,然后他忽然就这样了。”
点了下头,马克大夫说,“他这种情况反应,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一般是他用力去回想以前的记忆,而大脑皮层接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才会强迫他短暂休息,也就是昏厥。可能您说的某句话,或者做的某件事,让他对过往的印象产生的联想,或者说印象叠加,所以才会这样。”
“你是说,我的话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事?”白亭如心头一惊,“那他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人,会不会恢复记忆?”
“从理论上来说,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要善加引导,如果暂时想不起来,就不要这样刻意的去想,只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可以带他去以前经常生活的地方看一看,或者见一见熟悉的人,说不定会有好处。”
“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送走了大夫回来,一进屋子,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裴斯年已经坐了起来,目光澄澈的看着她。
定了定心神,扬起一抹笑容,她缓步走了过去,“你怎么醒了?再躺一会儿吧。”
“我昏过去了。”他是肯定的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白亭如点了点头,“是,不过大夫已经来过了,你没什么大碍,但是你下次不能这样强迫自己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在乎你想不想的起来,我只在乎你在不在我身边。”
“我也没想太用力去想,只是脑中闪过很多画面还有声音,所以……”他揉了揉太阳穴,“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你太任性!”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想起来什么画面和声音?”
“太快了,看不清!”摇了摇头,裴斯年抬头,就看见她担忧的眼,微微一笑,握住她的一只手,“不用太紧张,我没事的。”
手指握了握,裴斯年有些惊讶,“你手怎么这么凉?”
“还说!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下次可不许这么吓我了!”
“我晕过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你叫我……哥?”拧起眉头,裴斯年疑惑的看着她。
白亭如先是一怔,旋即笑道,“那是小时候,你总跟我闹着玩让我叫你哥,我一着急,叫顺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