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过去这么长的时间,然而对着镜子,依旧不太习惯现在的这张脸,不得不说,整容整的很成功,几乎看不到从前的影子,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让他陌生和不习惯。
顾西城轻叹一声,不再开口,静默的等待着手术室里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西城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激灵就醒了。
再抬头,手术室上的灯已经灭了,白亭如被推了出来,万幸的是没有被盖上白布。
“手术还是很成功的,虽然没有伤到肺,可是她流了很多的血,而且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大夫说道,“另外,她这是枪伤,我想,你们有必要跟警察解释一下。”
“好的,谢谢您!”裴斯年点了点头,看着在麻|醉|药作用下昏昏沉睡的白亭如,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死了,自己只怕要挂在心裏一辈子了,还好,还好她没事!
只不过——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了,洪瑛还没有出现,看来,她是宁可舍弃了这个女儿,也不肯去自首了。
“你一直都没有说,月白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跟你之前远东的那几件货有什么关联?”顾西城双手悠闲的插在裤兜里,看着护士将白亭如推进病房,而走廊的尽头,电梯口已经下来两个警察朝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他笑得气定神闲,“应付警察这种事你最拿手,我已经敬谢不敏了,我先撤了!”
说完,他转身就快速离开了。
裴斯年回头看了看他,又看向前方的警察,不紧不慢的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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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了。
已经夜里两点了,可叶瑾言还没有睡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念念一直闹个不停,哭哭醒醒,就折腾到了现在。
把她从宝宝房抱回了自己的大床上,轻轻的拍着后背哄了好一会儿,这才算睡下了,脸蛋上的泪痕甚至还没有完全干掉。
事实上,也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念念的睡不安稳,她自己也是心绪难平的。
从银行保险柜拿回来的东西她已经看过了,记忆卡放进手机里,裏面有一些蒋晓婉私人的相片,然而还有几张,看着有些寻常,但是放大以后就能看到她身后的背景有点奇怪,像是一个仓库。
除此之外,裏面还有一段没有人影的视频,黑漆漆的大约是贴在墙上或者捂在手心裏一样,但是声音很清楚,裏面讲着什么“货”,多少克,混在哪里,什么时候出货。
刚开始她也没觉得什么,后来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
货,什么货?论克的,还要搭在什么裏面出,难道说,晓婉就是因为这段莫名其妙的视频才被害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那视频里的人是谁,又是谁害了晓婉?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想不好到底要不要把这东西给顾西城看一看。
可是,自己已经明白的拒绝了他,不想寻求他的帮助,又去主动找他,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这时候裴斯年还在,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该多好。
不知为什么,想到他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居然是那个“方耀”。他明明长得就不一样,三番四次的拒绝了自己,也不肯承认,可她为什么还是会想到他,简直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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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蒋晓婉病床前的秦商,用温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颊,手臂,动作轻柔。
他从没有这样对过任何一个女人,然而此刻,却做的如此无比娴熟。
秦珂一手支着额头,重重的点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看见面前的秦商,叹了口气,“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你却不能在这一时半会儿把身体给熬坏了。这些事让护工来做就好,你就算想讨好她,现在她也看不见了。”
“我不想讨好谁,我只做我想做的!”秦商看着蒋晓婉的面庞,已经两颊深深的陷了下去。
卧床和营养跟不上让她显得无比的削瘦,然而肚子却已经微微的隆起,初现孕态。
“秦珂。”叫着她的名字,秦商似乎从不愿意叫她姐姐,“公司里的那些人,都已经剔干净了吗?”
“哪里有那么快,都是一些老资历了,没有正经儿的由头,怎么能随意的说踢就踢,会引起公司的骚乱的。不过现在我已经着重注意他们,相信不会再有事的!”
“我知道,他们为谁卖命!”秦商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