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环环相扣的局!”裴斯年微勾唇角,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反正大家都已经挑明了,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对付你这个精明的小狐狸崽子,不下点狠工夫怎么能行!”洪瑛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不无得意的说,“裴三啊,阿姨早就说过,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身上有几根毛,阿姨心裏都一清二楚,你那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呢?”
“白姨的嗜好果然跟常人有所不同,居然喜欢看人的体毛。”他嘲弄的说道。
“你——”洪瑛深吸一口气,又笑了起来,“不要紧,你现在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快罢了。论口才,我是说不过你,可是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
“你想怎么样?”沉静的看着她,裴斯年冷静的问道。
“妈?!”白亭如没想到母亲居然回来了,看上去只有她一个人,“爸爸和大哥呢?”
“以白竹宇的反应来看,他染上毒0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情况,想让他戒掉也不是一时意,以后将会越做越大,小宇现在这个样子也指望不上掌控大局,将来没准还要仰仗你的!”
“白姨这是威胁诱惑全用上了,我简直不能不心动啊!”他笑了笑,“可是,如果我不同意,白姨又能如何?难道凭您一己之力,能拦得住我出这个门不成?”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可你不想想,我一个人又怎么会在这裏堵你?”洪瑛打了个响指,立刻从屋子的四周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面相凶悍,身形壮实。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白姨,看来今天,我是没得选择了。”
本来白亭如还是很紧张的,她生怕会闹得太僵失去了他,可是现在看情形,似乎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三哥,我妈妈也不是真的要逼你。现在你也是骑虎难下,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裴斯年已经死了,死了一年多快两年了,你现在就算离开了能去哪儿,回去告诉他们你是裴斯年吗?他们信吗?就算他们相信,对媒体对外界怎么公布?留下来吧,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很好的!”
白亭如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如果你不习惯留在这裏,我们就去加拿大,去澳洲,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听起来很诱人,也好像很有道理!”他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可是白姨也说了,您看着我从小占大,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反骨。从小我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长大了更是如此。既然今天撕破了脸,我也做不成这个方耀,我怎么可能顶着一个莫须有的身份过完下半辈子,是不是?”
本来还有些得意的,听到后来,洪瑛的脸色越来越沉,“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自寻死路了?”
“白姨这么慈善的人,怎么会把人逼上死路?我生平不喜欢赌,今天就破例赌上一把,白姨不会那么狠心对我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贤侄下手!”他淡定的扫了一圈,然后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白亭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宁死也不肯娶自己吗?
眼看着他即将要走到门口了,洪瑛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手指也攥紧成了拳头,扬起手来,用力的一挥——
那些彪形大汉便冲上去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洪瑛厉声道,“贤侄,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白姨就算舍不得,也不能冒这个风险,只能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