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看守的狱警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将她强制按住。
“我不要见她,你走,你快点走!”白亭如愤恨的瞪着她,宛如在看仇人一般。
瑾言轻叹一声,“如果我现在走了,那你既见不到我,也不会见到他。你真的想谁都不见吗?”
她折腾这一番,不就是为了见裴斯年,但是他不肯来,自己来了,她若不见,自己也没办法。
或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白亭如怔了怔,顿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安静了。
看着她没有什么暴躁的反应了,瑾言这才跟狱警点了点头,人家退在一边看守着,白亭如坐在那,看上去神色过于苍白了点,但是状态还好。
她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隐约渗出点血渍,不知道是方才挣扎弄出来的,还是之前的渗液。
大概的情况,瑾言已经听说过了,她用早上刷牙的牙刷折断了,割了自己的动脉,幸亏被人发现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并没有往前走近,瑾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疼吗?”
“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白亭如还是那副不屑的样子,“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就算你不让他来见我,也没用,我跟他之间不是说断就断的了的。”
挑了挑眉,叶瑾言是有点意外的,“你认为,是我不让他来见你?”
“当然!”白亭如冷哼道,“不管怎么样,我跟三哥之间的感情不是外人能了解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他都会原谅我,还会帮我担责任,一直以来,虽然他不爱我,但也当我是最好的妹妹。所以,他绝对不会不来见我的!一定是你从中作梗,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她是那么的自信,信心满满的样子,瑾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于一个执迷不悟的疯子,你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肯来,我代他来见你,是想告诉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爱惜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凭什么指望他来爱惜你?你这样自残,不但不会让他同情,只会让他更加的反感你!”瑾言一字一顿的说,也不管她听不听的进去。
“你说你们青梅竹马,你说你们两小无猜,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但是我真的很同情你,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裴斯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人做事从来都有他的底线,就算他再疼宠你,但是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凭什么敢奢求他的原谅?”
“什么底线,我凭什么要听你在这裏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白亭如不服气,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摇了摇头,叶瑾言说,“就不说我和他的女儿了,你几次三番的伤害我们,这些暂且不提,那我婆婆呢?她对你如同对亲生女儿一般,你欺骗她,让她伤心,只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说,裴斯年凭什么要原谅你,凭什么还要袒护你?他从一开始就不爱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最后这几句话,简直如当头棒喝。
她不是不知道裴斯年从来都不爱她,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去忽略这个事实,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总有一天,裴斯年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可是……可是当所有的梦都破灭以后,当她真的醒过来以后,现实是那么的残酷。
“你果然是来嘲笑我的!”怔了气!我是不会中你的计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他那时候也是失忆的,我不怪他!你愿意便宜贴上门,我老公有什么吃亏的!”
本来,她也不想说这些的,可是白亭如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她红着脸说,“我本来是想来劝劝你不要那么执着的,既然你听不进去,那就随便你好了!白小姐,既然你要比,那我不妨再多说一句,我跟他有女儿有患难有过去有将来,我们有漫漫长的人生,你有什么?”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停留。
怔了片刻,白亭如忽然如大梦初醒一般,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就算她再嘴硬再要面子不肯承认,能骗过任何的人,她也骗不过自己,她心裏很清楚,裴斯年不肯见她,就算她把自己伤成这样的伤痕累累,他依旧不愿意见她。
忽然之间心生绝望,此生她还能落得什么,亲人,朋友,事业,爱情,她一无所有,一切都是空空然。
就算自己方才气她的那些话,甚至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愿意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