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楚军大营。
项羽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想着虞姬的冷言热讽,自己救她性命,抱住她的贞节,一年来捧为掌心都怕化了,视为心肝宝贝儿一般,她得知其夫尚存,依然弃我而去,苗戈,究竟我哪一点比不上龙天羽?他不过是个满口仁义道德、善于遮掩自己的伪君子,一点都不像个汉子,又多情滥情拥美如群,哪里有我用情专一?为何苗戈就不动心呢?龙天羽这个害人精,肯定对女子施过什么药物妖法才会让这些名姬才女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他的脑海胡思乱想着,久久不能平静,当所爱的女人义务无辜离自己而去,那种挫折感和失败感比战场上失利更加难以接受,难怪兵法大家一直强调攻心为上,心绪一乱,别说打仗了,就是走路都没有架势了。
忽然帐外脚步声急促响起,被门口的二十八铁衞拦截住,这些铁衞是项羽的亲兵,走到哪里他们就紧随到哪,十分忠心,身手也是不凡,此刻正询问外面的人有何要务?上将军正在休息等借口应对着。
范增的声音响起:“老夫有紧急军情要找羽儿相商,你们在这耽误时间,拖延军情,待会不怕依军法处置吗?赶快去通知上将军,战局有变了。”
侍衞左右为难,范增被项羽娘拜为亚父,在军中地位可是无人能及,况且又是军情紧急、生死攸关时刻,铁衞不敢刚愎过用。
“范军师,各位将军,霸王正在歇息,属下这就进去禀告一声……”
“不必了,我在这,有什么紧急军情但说无妨。”项羽掀帘走了出来,脸上略带沧桑之色,他年纪只有三十许间,正值壮年,加上与生俱来的虎躯和霸气,言行举止气势慑人,但经过昨晚战场和情场的双重压力,他那霸道的神色明显收敛许多。
“霸王……”季步、龙且、英布、蒲节十几位楚军将领见到项羽的变化,忍不住惊讶。
项羽苦笑道:“只是没休息好,不妨事,亚父刚才说军情告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军营鼓号未鸣,盟军并没有来进攻咱们啊?”
范增叹道:“盟军是没有攻打咱们,但他们却去攻打咸阳了,而且据探子回报,咸阳北门已经被攻陷了,龙军精锐与赵燕及彭越军队正进入咸阳去,先入关者为王,先入关者为王啊,龙天羽率先做到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敢冒然进攻,完全不惧咱们楚军在旁威胁,雷霆之速攻克了咸阳!龙……天……羽……你够狠!”项羽虎躯微晃,踉跄退了两步,好胜心过强,气急攻心,哇的一声,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将军……”“霸王……”将领们惊慌失色,急忙上前去扶他。
项羽挥手阻止众人,傲然抬首,冰冷道:“我项羽没那么弱不禁风,死也要轰轰烈烈,这次是咱们输给了龙天羽,但战场上,我们还没完,本霸王还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诸将猛点头,受他的鼓舞,都要与项羽同进退。
范增灵机一动,蓦然道:“盟军既然攻进了咸阳,三足鼎立的局面便发生改变,他们有十万多人马,可是参差不齐,防守固然可以,但攻击却嫌不足,这一次肯定是靠那龙军精锐突击咸阳,打开城门口放入赵燕其它义军入城,难怪这几日不见龙天羽本人,原来他带人谋划咸阳城池去了,好一个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