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站在杜青云的身边,心中猜测对方的来意,最坏的打算莫过于被对方看破了身份,以目前蜀王对汉的行刺态度,估计这二世子也会拔刀相向吧,但这样,他不会随身只带来两个青衫剑客,反而领着三位智囊谋士和小郡主,看来识破这一项猜测不成立,那他是来闲聊、试探还拉拢?
就在他反覆猜想时,一身女扮男装的杜冰月却婀娜走到郭钰莹的身边,微笑道:“姐姐,你手中拿着毛笔和丝绢做什么?作画吗?”
女人之间天生自来熟,杜冰月虽然看着那个粗狂的“萧翎”不太顺眼,但对郭钰莹印象不错,漂亮的女人对少男少女都有杀伤力,郭钰莹的姿容也是极美,纵然不如淳于婉儿、李月瑶两大才女,甚至柳诗诗、雪梦依、虞姬三大歌姬,但是也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加上身条修长,因习剑运动的缘故,身躯,线条火辣富有弹性,近日来又在龙天羽的雨露灌溉下,丰韻十足,那顾盼嫣然、青春气息十足的迷人气质,令同样是小美女的杜冰月都有些羡慕起来,上前套近乎。
郭钰莹面颊上戴着一丝遮尘薄纱,但是娇美无暇的轮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因刚才腻在丈夫怀中温存,脸上浮抹的红晕尚未退去,更显清丽无双,素白纤手在杜冰月面前一晃,轻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夫君刚才念给我的几句诗词,我都记了下来,留着慢慢欣赏。”
杜冰月哦了一声,听到与那男人有关,心中不服,微哼道:“嘁!看他粗犷豪放,不像个知书达理、满腹经纶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诗词,让姐姐这般迷醉。”她很不服气地伸手接过郭钰莹手中丝绢,仔细看着丝绢上数行字体隽秀的小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停’。
这句马马虎虎,夕阳难道不就是在黄昏时候吗,说跟没说一样,杜冰月嘟囔道。
‘风吹竹林,风过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雁过而水不留影’,这不是废话吗,想留能留得住吗?小郡主冷哼道。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也是诗?怎么连个‘兮’字都没有,绕来绕去就是巴山下雨,不过如此,杜冰月不以为然道。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杜冰月喃喃读了一遍,脸色忽地潮|红,呸呸两声,无耻登徒子,竟然连这样的诗也写,下流。
郭钰莹忍着笑从杜冰月手中收回丝绢,想不到夫君的妙手偶得的佳句竟然全入不了这小丫头的眼,但她小心翼翼折叠丝绢放入怀内,心想这小郡主不懂欣赏,那可是她自己的损失了,天下多少女子想看还看不到呢。
两女子的动作和对白引起了杜青云重视,他文武双全,诗经楚辞、琴棋书画都有所精通,一听她妹妹读完的前三首诗句,辞藻新颖、意境悠远且富有哲理,心中惊讶万分,想不到一个商人有此才华,难道这些都是他做的吗?楚地新诗词体,果然有独到之处啊。
龙天羽却被这杜丫头弄得哭笑不得,那几句诗可是后世流传千古的名句啊,竟被她贬得毫无是处,要是被李商隐等人听到,非气得吐血不可。
两位青衫剑客和三位谋士神色各有深思,显然都不是附庸风雅之人。
杜青云忽然开口道:“萧兄,你既然对诗赋有如此造诣,我有一个提议,此处良辰美景,山川高阔起伏,悬崖沟壑嶙峋,林木葱郁向荣,清风怡然神爽,不如你我二人各赋诗一首如何?”
龙天羽有些汗颜,心想背诗我行,让我自己做,可有点难度了,哥们,大爷我高考是学理工科的。
只好言道:“萧某那几句不伦不类的诗词,完全一时感慨而已,谈不上什么造诣,还是不要了吧?”
杜青云有心要考校他,如果他的确真有才华,不妨揽入麾下,在蜀地给他官爵比做商人地位强多了,不肯放过道:“萧兄不必谦逊……”
他话未落,杜冰月却插嘴道:“是怕丢人现眼吧,也不知从哪抄来的诗词,哄哄你夫人还行,但现场比真本事,就不敢了,哼,胆小鬼。”
郭钰莹见夫君落了面子,自然不高兴了,出言道:“冰月妹妹,我夫君才不是那种人,他的能力和才华,天下无人能比。”
“哦,姐姐不怕把他捧得太高,反摔得他更痛啊,我看他就是不敢和我二哥相比,你要不要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