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追又道:“我爹愿不愿将钜子令还你,要看他的心情。只是我兄妹现下有事,还不能陪你去见我爹。”
虞芷雅问道:“二位贤兄妹,欲往何方?”
项追道:“我们要去东胡都城红都。”
虞芷雅此行目的,便是去红都城邀请飞燕门掌门项梁,赴河南三川郡共同击杀暴君始皇嬴政。想不到项家兄妹目的也是红都。于是说道:“小女子正欲前往红都,不如一道同往,路上结个伴,何如?”
那项宝儿咧嘴就笑,欢喜道:“如此正好。”
项追是气不打一处出,拧起身长九尺的项宝儿耳朵,斥道:“好你个头!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
项宝儿顿时醒悟过来,羞愧说不出话来。
项追便拱手道:“虞姐姐,我兄妹有要事在身,恕我们不能与你同行。待我们事情办过,再图一聚。”
虞芷雅此行也身有要事,就不急于一时,遂答道:“如此也好。”
于是项追拉起恋恋不舍的项宝儿,驰马返回送亲队伍中,向东胡都城进发。
且说都隆部落的东胡士兵,饮用了有毒的井水,一大半已萎靡不振。途中不停地发生毒发身亡的惨剧,已叫他们如惊弓之鸟。现首领被人砸碎了脑袋,又被匈奴大军伏击,一时惊慌失措。
銮铃一响,只见一名偏将,手舞两只精铁铸成的弯鈎,骤马向荆力劈来。
“找死!”荆力冷笑一声,手中大铁锤一挥。就听“珰”的一声,一道翻江倒海的力道,将双鈎磕飞。
那偏将虎口遭受重震,爆裂开来,鲜血狂涌。兀自震惊间,荆力一足如流星般踢到胸口,顿时如倒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齐涌口头,数根肋骨咔嚓断裂,一命呜呼。
众东胡士兵见到荆力恁般神勇,脚下早已虚软,又饮了有毒的水浑身乏力,想战也无力战。就听“咣啷”之声不绝,兵器掷满一地,齐跪倒在地。
看着那东胡兵纷纷缴械投降,张良手摇折扇,翩翩出现在山丘之上,对日逐王金牧仁道:“王爷且去收缴了兵器,发给临时解药,将他们解往单于庭。”
“子房先生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拾了东胡三万劲敌,击毙东胡军上将,还俘获一万俘虏,真用兵如神也。”日逐王赞道。
张良道:“王爷先别高兴。东胡还有二十余万虎狼之师,咱们还有硬仗要打呢。”
金牧仁道:“饭要一口口吃。今日吞他三万,明日再干掉他三万,击败东胡就指日可待。”
张良豪气大发,说道:“好!我们就再接再砺,扫平都隆奇的老营。”
都隆部的聚居巢穴,便在前方月牙湾,是通往红山的必经之路。尚屯有数千军马。金牧仁说道:“都隆奇已死,若硬碰硬,我部也不惧他。只是我军恐有损伤。若有敌军逃脱,回去点燃烽火台,恐东胡知悉我军动向,坏了大单于的全盘计划。”
张良道:“何用硬碰硬与他厮拼。子房有一计,管叫数千军马,束手就擒。”
金牧仁道:“请聆先生妙计。”
张良慢悠悠道:“你部落中,可有长得与都隆奇形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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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逐王部收缴了东胡军兵器,发给他们临时解毒药水。该药只能缓解一时保住性命,并不能清除毒性。匈奴军褪去东胡兵将衣服,用绳索将东胡俘虏捆绑了,连成几串,分一千兵力,将之押解往单于庭。那金牧仁便下令,匈奴军皆换上东胡军制服。
日逐王牵来一人,到张良身前,问道:“子房先生,你看此人可似那都隆奇?”只见那人浑身也长满虬毛,身材与都隆奇相似,只是肤色略白,鼻梁微塌,脸上缺少一道伤疤。
张良道声:“行了。”拿出一盒丹青,在那人脸上涂抹一阵。又似变魔术般拿出一盒粉末,合胶水搅拌一阵,将那人鼻翼垫高。于脸上做出一道伤疤,说道:“王爷,你看此人可像都隆奇?”
日逐王看得佩服之至,赞道:“想不到子房先生有此易容之术,真乃神技也。本王若非亲眼见到先生施为,几乎错将他当成了都隆奇那厮。”
他却不知,眼前的先生原来是巾帼所扮。张良自个扮成男子也不难,经她那神奇的纤手,稍许改变一下那人相貌,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