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触到了羸政心底。
为了隐瞒自己是赵国小盘的秘密,他不惜将一手栽培自己登上帝位,助自己铲除吕不韦这个奸臣的恩师驱赶出大秦疆土。自己身世这一秘密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项少龙他们知道,世上并无人知。为何眼前这年轻人会有此问,难道他知道什么内情?
羸政狐疑地望了望韩淮楚,摇头道:“朕不知壮士此言何意?”
“看来还要加点猛料”。韩淮楚又道:“听说那项太傅高深莫测,预言必中,可有此事?”
“壮士从何得知这些胡言乱语?”羸政脸色是更加阴沉。
“看来不说出实情,这羸政必不会吐露战友的下落。”韩淮楚环顾四周,见无人旁听,遂道:“实不相瞒,韩某与那项太傅本是战友,同是未来而来之人。我此行的任务,便是要寻找他。”
嬴政闻言,立时眼现惊异:“你也是两千年之后的未来人!”
韩淮楚哈哈大笑:“陛下刚才用了一个也字,可再难以推搪了。”
嬴政显得心神不定,问道:“不知壮士还知道什么?”
韩淮楚心想这嬴政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人知晓,遂笑道:“陛下放心,韩某只是想知道我那战友的下落,好回去复命。至于其他的事,本人并不知情,也不愿去问。”
嬴政闻言,心始镇定,叹了一句:“你说的这人,确是朕的师傅。只是朕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方。”
想不到秦始皇见到了,还是不知项少龙的下落。韩淮楚闻言大为失望,遂问:“陛下九五之尊,要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么?怎会不知你师傅去了哪里?”
嬴政仰望天际,幽幽吐出一句:“听说他在大漠。朕也十分怀念他。”
韩淮楚费尽口舌,才逼得嬴政吐出这么一点点消息,仍是十分失望。
那嬴政忽然问道:“壮士既是从两千年后而来,这史书上是怎么写的?可载有项太傅其人?”
韩淮楚摇头道:“未有。”
嬴政脸露悦色,又问:“史书上是怎么评价朕的?”
韩淮楚道:“对陛下的评价是褒贬不一。用两句话说,就是千古一帝,功大于过。”
嬴政露出几分得色:“这话说得倒也中肯。壮士,朕想知道的是,史书上是怎么记载朕的身世?”
“是了。原来他担心的是史书上说的他是吕不韦之子的事。”韩淮楚遂笑道:“陛下已拥有四海,将传嗣与子,何必担心别人怎么说呢?”
嬴政闻言大为释然。随即他又问出一句:“不知壮士可知,我大秦基业将传几代?是否能如周室,传个八百年?”
“还八百年!你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胡亥,一继位就把你辛辛苦苦创下的万世基业给毁了。”韩淮楚心中好笑,不由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那嬴政忽然跪倒在地,拉起韩淮楚衣袖,向韩淮楚拜道:“请壮士一定要告诉朕,朕的江山,到底能延续几代?”
“这千古一帝,为了知道他的江山传承,不惜九五之尊,竟向自己一介白丁下拜。对他大秦的基业之看重,可见一斑。”韩淮楚诧异万分。
他心中不忍,又不能吐露实情,泄露天机。沉吟一阵,说道:“陛下可听说过一句民谚叫亡秦者胡乎?”
嬴政立起身来,眼望北方,说道:“朕早听说过。筑长城,派大将军蒙恬北拒匈奴,便是为了防那胡人侵入我大秦疆境。难道我秦国会被胡人灭掉?”
韩淮楚摇了摇头:“陛下此言大谬。你的大秦社稷,并不是毁在胡人之手。”
嬴政“哦”了一声,问道:“那亡秦者胡究竟何意?还望壮士赐告。”
韩淮楚提示道:“陛下可往你的几个儿子身上想去,看看有没有人名字与胡沾上边。”
嬴政闻言,蓦然吐出一口鲜血,狂喷于地。
“胡亥!原来是你这个不肖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