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领袖群伦(1 / 2)

萧何在鬼谷道场多年,心知鬼谷悬策看相之奇能。自己又耳濡目染多年,对相人之学也小有研究。鬼谷悬策那话虽未挑明,萧何已心下透亮。

周室即火德,秦室为水德,周灭秦兴,而灭秦者土德。

三人正说话间,忽听屋外一阵犬吠。一粗亮声音大叫道:“王婆婆,今月的例钱准备好了么?”一老妇声音道:“原来是雍大爷,我这不给你准备好了吗?”先头那人又道:“这个不够,这月的例钱要加倍。”那老妇顿时叫苦:“这是为何?”那人道:“俺有个兄弟被官府征去了,要去修那个鸟阿房宫。俺要为兄弟筹笔路费。”

那王婆婆便哀求道:“雍大爷,你看小店小本经营,实无多少利可图。你这例钱太重,婆婆交不起。雍大爷,能不能少交一点。”先前那声音变得强横起来:“给我听清楚了,一个子都不能少。如若不然,哼!”

随即听见一阵凶猛的狗吠。

韩淮楚皱眉问道:“萧先生,这人是谁?怎这般霸道?”萧何“哼”了一声,说道:“这是市井一个泼皮,名叫雍齿。手底下有一帮人,每日在这沛县县城里横行街头,强收保护费。所有的妓馆、酒楼、赌坊、小贩见了他都要惧他三分。”

“原来是个黑帮老大。”韩淮楚便问:“官府就不管管他们吗?”萧何叹道:“这年头,官府只顾着收税征徭役去了,哪里有闲情管这等破事。”

只听帘外王婆婆哀求道:“小店不是不肯交,实在是交不起。”随即只听“砰砰”之声,似乎店门上的招牌被摘下来摔碎了。

就在这时,陡听街上一声暴喝:“是谁在这裏发飚?”萧何一听那声,压低声音道:“刘邦!”

韩淮楚将那门帘掀开一个角,朝外看过去。只见店门处站了一人,年约三旬,头上戴了一顶奇形高帽,竟是用竹皮所制,形如鹊尾。那人斗胸龟背,鼻梁高耸,手足长大,美髯长须。

“这便是那个什么什么的汉高祖——小生未来的老板了。”韩淮楚心道。

站在刘邦的身后,有两个人。一个脸似黑装,正是那屠户樊哙。一人肤色白皙,却是不识。

而在店内站了一条大汉,豹头环额,宽鼻阔嘴,胡须如刺。在他身旁蹲着一只巨獒,足有三尺来高,店内两边站了五个无赖,似乎是这黑帮老大的小弟。

便有一状貌猥琐的小弟高声喝道:“你们是何人?敢管大爷的闲事?”话声刚落,只见一溜寒光倏然而至,随即小弟捂耳嚎叫,鲜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原来是那屠夫樊哙掷出削骨刀,一刀便削掉了这个小弟的耳朵。那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又飞回到樊哙手中,刀头淋漓,还沾着一只鲜活的人耳。

原来这樊哙的“樊氏一刀斩”不仅能切肉,还能杀人!

韩淮楚心中暗想,“跟班小弟被人削了耳朵,雍齿这个黑道流氓岂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出手吧?”

哪知事情的发展让他大跌眼镜。那吃了瘪的雍齿不仅不出手,反而挥掌扇了那小弟一记,斥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道他是谁?”那小弟可能是新进的贩子,不识刘邦是谁,刚被樊哙斩去了耳朵,又被老大打了一巴掌,捂着耳朵楞楞说道:“这位大爷是谁?”

那雍齿满脸堆笑,作揖道:“原来是刘大哥。小弟在这收点例钱,不知哪里得罪大哥了?”

“这刘邦在道上还真不是盖的!连那黑帮老大雍齿见了他都要礼敬三分。”韩淮楚心想。

就见那刘邦板着脸道:“这王婆婆的店,由俺刘季罩着,今后休要在此撒野!”雍齿忙道:“大哥既发了话,这王婆婆的例钱,今后就免收了。”

原来那刘邦常在这酒家喝酒,平日里常常引来一大帮朋友,给这酒馆带来不少生意,一来二去和王婆婆混得腻熟。他时常赊帐,王婆婆也不追讨。今番见恶霸雍齿欺凌王婆婆,自然仗义出头。

王婆婆闻雍齿说以后不收她保护费,不由大喜,称谢不已。

又听雍齿道:“久闻‘玉面孟尝’刘邦大哥之名,小弟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幸见,何如小弟做东,请大哥在此喝一杯,大哥可否赏脸?”

“玉面孟尝!这混号是怎么得来的?要说孟尝还勉强,那玉面就八杆子也扯不上了。”韩淮楚闻言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