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蛇识得厉害,想躲,却因去势太急,却已是不及。只好欲喷出内丹,来挡那口飞剑。
但它却忘了,姬风的金圈还卡在口中,怎还喷得出内丹?
说时迟,那时快,韩淮楚的鱼肠断魂剑,“哚”的一声,直插在大蛇的右眼之上。
大蛇负痛之下,更加盛怒,弃了姬风,反向韩淮楚袭来,来势如虹,声势好生惊人!
韩淮楚如何躲得开这凶禽一击,瞬时被卷入蛇身之中。
大蛇无法吐芯来噬韩淮楚,又无法将他吞进肚中,只有用力将韩淮楚缠紧,想用它那粗如树干的身躯,活活把韩淮楚勒死,来报那一剑之仇。
韩淮楚只觉周身骨骼似乎要被碾碎,一口气弊在心口,再也吐不出来。这份滋味,实是难受莫名。他心中大骇,“这么弄下去,小生岂不要葬身于此?”
姬风看着韩淮楚被大蛇缠碾,想要助他脱困,却也无计可施。只看得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韩淮楚陷身蛇躯,眼看便要断气。忽然耳旁闻到一声,十分熟悉,却是师傅鬼谷悬策发出的。那声念道:“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嘘吸,如人在胞胎之中,伏其气于脐下,守其神于身内,神气相合而生玄胎,呼吸绵绵,生生不息。”那词正是用胎息之法修习先天真炁的秘诀。
韩淮楚又惊又喜,心想一定是师傅在天之灵指引自己度过这场灾厄。便暗自运起胎息之法,来对抗大蛇的裹缠。
胎息之法,无须用鼻口呼吸,只须伏气脐下,守神丹田,保持灵台一线清晰。韩淮楚按着那功法,运转真炁,果觉周身的紧束之力,不那么难受致命了。片刻之间,韩淮楚将真炁游走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越走倒是越盛旺了。似乎今日这条大蛇的裹缠,反激发了他内在的潜能,比往日独自运功时,效果要强上十倍。体内真炁便如大河奔流,涛涛不绝,生生不息。
大蛇的裹缠之力,仿佛有十余个武功高手同时按摩挤逼韩淮楚周身穴道,原本运功难以冲开的各处大穴玄关,在大蛇的挤逼下,今日竟尔一一冲开,全身经络,宛如惯注了水银一般,四处流转,一波接着一波。那份滋味,极其舒泰,如同腾云驾雾一般。
就在一瞬之间,韩淮楚已直破三关,打通任督二脉,第六重的先天真炁,已炼到第七重。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享受,那大蛇的裹缠已无半分不适之感,反而好似在为韩淮楚做全身按摩,而体内真炁奔流,更令韩淮楚爽歪了。
大蛇见久缠之下,韩淮楚仍不毙命,越发使劲。那鱼肠断魂剑插在它一只招子上,血流如柱,将一颗丑陋的硕大头颅,显得愈发狰狞。
一个神态飘逸,身着褐黄色道袍,头顶高冠的老道出现在坡上,手提一柄沉重大斧,正是毅城仙翁黄石公。
黄石公惟恐惊动大蛇,悄无声息掩到坡上。那大蛇正在加力勒紧韩淮楚,一只眼已被韩淮楚飞剑刺瞎,而感应周围事物的蛇芯也吐不出来,故而没有留意到黄石公的逼近。
黄石公冲天而起,将那大斧举过头顶,对着大蛇的头颅就是一劈!
一声爆雷,接着一道霹雳,金光四溢,那大蛇的硕大头颅,被黄石公这一招“力劈华山”,砍了下来。
顿时一束血箭如喷泉般向外涌出,溅得蛇头,草坡,蛇尸一片猩红。
大蛇那紧绷的躯干,因蛇头被斩,瞬间松弛开来。
韩淮楚一个提气,跃了出来,翩翩落于地上。
黄石公、姬风齐声问道:“韩信,你可要紧?”韩淮楚朗声一笑:“不妨事。”
黄石公见韩淮楚被大蛇缠了良久,不见狼狈,反而显得神清气朗,英华内蕴,似比以前更显風采。只感惊奇。
黄石公诧问:“韩信,你怎没被大蛇缠昏?”韩淮楚答道:“晚辈还要多亏这条蛇,让我武功大进呢。”黄石公乃是三仙中的人物,一闻之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哈哈笑道:“鬼谷道友,你有贤徒如此,可以放心地去当你的神仙了。”
一旁天池真人赤松子手持拂尘,寻了过来。只见那条大蛇,已被斩去蛇头一命呜呼,不由大喜。说道:“仙翁,是你斩的大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