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含笑道:“为师已把混沌锺赐了给你,救命的事你自己也能做,何必定要为师出手?”
申公豹惑然不解:“那混沌锺只是一个用来格斗的法宝,如何能救师妹?”
武当圣母笑骂道:“师弟,你有些事情很聪明,有些事情又这般糊涂。师尊在你来之前,便已料到你的来意,说你未将师妹的尸体带来,那尸体已经尸变,要救师妹只有同原始师伯翻脸,去抢他门下弟子太乙真人的鸿蒙轮回莲,为她再造躯体。你有混沌锺在手,不会自己去抢吗?”
申公豹大笑:“好,弟子这就去乾元山金光洞,找太乙真人要一株鸿蒙轮回莲。若他肯给便罢,若他不给就用这混沌锺将他轰杀。”
通天教主说道:“这事早一天办晚一天办都是一样,还不急。现在秦楚交兵,楚军收降秦卒接近两万,你速去用罗生噬灵图催谷出项羽的魔性,诱他坑杀了那两万降卒,顺便用那图将生魂网罗。为师估计,这批人中有八字纯火者,要特别留心。”
申公豹便告辞,带了那新得的法宝混沌锺,去往楚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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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范增在营中等候龙且等人暗杀刘邦的消息,殊知四人灰头灰脑地回来,告诉他刘邦被一江湖绝顶高手所救。
范增大奇,问道:“那绝顶高手武功与羽儿相比如何?长得如何相貌,可说了名号?”
龙且答道:“那人武功比少将军略逊一筹,却也十分了得,估计我们四人联手都战他不过。长得一副国字脸,没有透露出姓名。”
范增疑惑道:“哪里杀出个这般厉害的江湖高手?他又为何要救刘邦?”
龙且道:“这事末将也觉得奇怪。那些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都排得上号,按说末将无人不晓。可记忆中偏偏没有这么一个人。他的招法诡异至极,一招便能让末将兵器脱手。”
项庄道:“那人从远处奔来,我们还未看清他出手,他一招便夺下了我们三人的兵器,武功确实了得。”
季布想了一想,说道:“看他的武功路数,好像一个人。”
范增急问:“像谁?”季布吞吞吐吐道:“好像是韩信韩将军的招数,末将以前看他出手过,也是这般夺下了对手的兵器。”
他这么一说,提醒了项庄项佗,齐道:“真的像他。虽然相貌不像,那身材却与他相似。”
范增喃喃道:“不会吧。韩信与刘邦又没有什么交情,怎会去救他,又怎会得知老夫的计划?你们可看过他用过易容之术吗?”
季布,项庄,项佗均道没有。
范增说道:“同老夫去他帐中看看,如果真是他,此人怀有贰心,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要不得。”
于是四将随范增到韩淮楚军帐去查个究竟。
还未到韩淮楚帐前,老远便听到一阵鼾声。范增问道:“韩信是什么时候当值,去羽儿帐前守衞?”
那项庄很是清楚,答道:“他每日三更换班,现在估计是睡下了好养足精神。”
范增又问:“你们遇见那人的地方,可是十分泥泞?”龙且奇道:“军师如何得知?”范增道:“你四人的鞋皆沾有泥浆。若那人真是韩信,他的鞋上必也沾有泥浆,老夫进去一看便明白了。”
四人皆道:“军师见识,果然高人一筹。”
那范增便道:“你们四人开里去,容我一人查看。”四人便闪身躲到暗处。范增拄了杖,慢慢踱到军帐前,将帐帘一掀。
只听一声断喝:“何人?”韩淮楚翻身坐起。
范增呵呵一笑,说道:“是老夫来查营。休要惊慌,你继续睡下吧。”
韩淮楚似笑非笑道:“军师年迈,查营的事还要亲自做么?”
范增将利眼向韩淮楚榻前的一双鞋一扫,笑道:“年纪大了就该多运动运动,活络一下筋骨。”
他一说完,转过身拄着杖慢慢走开。韩淮楚道声:“军师慢走。”又继续酣睡。
范增走到十米开外,龙且四将皆围了过来,齐问:“军师看得如何?”
范增摇头道:“不是他。”季布问道:“军师可是看过他的鞋?”
范增道:“他的鞋是干的。非但如此,若那人真是韩信,听老夫走进必会装睡。韩信内功高强,睡中定是十分惊觉,他刚才不起身倒是奇怪了。”
季布问道:“那刘邦如何处置?”范增懊恼道:“今日未杀了他,容他脱身,还能怎么办?只有明日等他送来降卒,不了了之。”
正说话间,一溜青烟悄悄地来到了项羽的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