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奸臣授首(2 / 2)

都是楚国的自家兄弟,那营门前的守兵不敢抵挡。其实就算是要抵挡,看项羽那气焰,也是挡不住。此时他们想到的是,赶紧闪人,要是被狂涌进来的战马踏成肉泥,那就死得太冤了。

于是项羽不费吹灰之力,杀入了中军大营。

一彪人马迎面而来,领头的乃是宋族大将宋原。那宋原高声喝道:“尔等未得宋公之令,强闯中军大营,可知罪否?赶紧退出去——”

话未说完,项羽催动乌骓宝马,手舞天龙破城戟,叫一声:“杀!”一马当先突到。便见血光一闪,那宋原被项羽一戟刺穿咽喉,翻身下马,见阎王去了。

一合还未交手,领兵的将军就被项羽刺翻。余者见了项羽那凌人的气焰,哪敢抵挡,掉转马头,纷纷躲闪。

在楚军中,谁不知道项羽勇猛无敌。除了宋义的心腹,哪个愿意为了那通敌卖国的宋义,无谓地牺牲自己的性命?

又有几路人马前来阻截,皆是匆忙中纠集的宋族将领。被项羽领诸将一路砍杀,皆是人仰马翻,挡者披靡。

※※※

听说派去阻截项羽的人一个个毙命,士卒皆无战心。那宋义闻报大惊。而那项羽离中军帐越来越近。

正惶惶无计,心腹劝道:“今大营不可守,宋城引军在外,上将军速去宋城营中暂避,再联合齐国军马,与项羽厮杀。”

宋义点头道:“只得如此。”于是收拾起上将军印信,匆匆上马,欲弃营而逃。

出了营,正行一半,有人来告,宋城已被副将龙且所杀,营中将士闻知宋公叛国,皆从了龙且。

宋义惊惶无措,说道:“如今宋城也死了,吾等能到哪里去?”心腹道:“宋公与齐相田荣立有盟约,只得去投奔田荣。”

于是宋义改道,又驱马去向黄河。只想到了黄河,渡河而去,去投奔齐国。

项羽的军马还在大营内一阵乱砍乱杀,未及追来。宋义平治在道,见无人追赶,心下始安。

突听一阵炮响,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高声喝道:“叛国贼子,哪里逃!”

只见那路人马,皆是红衣红甲的楚军。正前一将,栗马长枪,银甲披风,正是英姿飒爽的项追。而她身边,并辔一人骑在马上,却是斩杀了宋义长子的韩淮楚。

原来韩淮楚对项羽道出了宋襄与田荣密谋之事后,便去找小妮子项追。

项追听说宋襄被韩淮楚杀了,又惊又喜,说道:“那厮我一看就讨厌,还想要本姑娘嫁给他。信哥哥将他斩杀了,真是大快人心。”

韩淮楚问道:“你手中有多少人马?”项追道:“不多,只有五百。”

项追在季布军中管的是后勤粮草,手中也有那么一点兵马,却是不多。

韩淮楚便道:“五百人马是少了点。你哥发动兵变,我料宋义必然无路可去,要去投奔齐国。咱们速去道上埋伏,将他截杀。”

“信哥哥”的话,小妮子自是言听计从。便点齐手中兵马,埋伏在道中。

果然,那穷途末路的宋义便撞到了枪口。

五百军士,围成一个弧形,将道路堵死。眼看那宋义逃往齐国的计划,又变成了泡影。

宋义身边一人向韩淮楚一指,说道:“就是这韩信!是他杀害了公子,让宋公的计划遭此失败。”

宋义眼现悲愤,说道:“今日天要亡我,也是无计可施。在临死前,诸位可愿同宋某一战,杀了韩信为我的襄儿报仇?”

众亲信却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到了这个份上,再跟随他宋义,还有什么好处可以捞到?谁都不是傻子,无人愿意为了宋义的什么“襄儿”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韩淮楚见状冷冷一笑,高声喊道:“首恶必死。余者若能杀了这乱臣贼子投降,可既往不咎。”

这攻心计一喊出,便见宋义身后一人一剑刺出。

那剑从宋义后心刺入,透过胸腹从前胸出来。宋义双眼怒凸,满脸的错愕震怒,万没想到未死在项羽与韩信的手中,却死在自己信任的亲信之手。

那亲信杀了宋义,高声喊道:“这乱臣贼子已被斩杀,吾等愿意投降,只求能饶过过吾等性命。”

项追对韩淮楚莞尔笑道:“信哥哥,原本想还有一番厮杀,你一句话就要了宋义的命,真是厉害。”韩淮楚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付诸武力的。”

※※※

那宋义的心腹皆下马扔下兵器投降。项追令人将他们一一绑缚了,准备押往楚军大营。

韩淮楚从宋义身上搜得上将军印信,递给项追,说道:“回到大营,你将这印信交给你哥去。有了这印信,你哥便可名正言顺地统帅大军。”

项追嫣然一笑,说道:“你还是自己交给他吧。你立下如此大功,说不定我哥一高兴,就复了你统兵大将之职。”

韩淮楚心知项追是为他打算,只感到心头一股甜意。

他忽然想到,“小生真能恢复作统兵大将吗?”

他摇头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把这持戟郎中当到底,只到刘邦封为汉王为止。

众军士押着俘虏,正准备上路。忽然听马蹄阵阵,大队的骑兵动地而来。听那声音,正是来自黄河。

项追花颜失色:“不好,是齐兵来了!他们怎来得这般快法。”

项追的后勤兵,很少配马,大半皆是步卒。而齐国的骑兵,转瞬即至,按路程计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先他们回到楚军大营的了。

听那嘈杂的马蹄声,来者人数至少在一万以上。而项追的人马只有五百人。以五百步卒,对抗齐国大股骑兵,那还不是以卵击石?

韩淮楚哈哈一笑:“那田荣与我有旧。咱们就在这裏等他前来。”

项追扑闪着一双杏眼,愣愣地望着韩淮楚:“信哥哥,你没说错吧?齐国与宋义勾结,是咱们的敌人。在这裏等他,岂不是等死?”

韩淮楚笃定地说道:“战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宋义已死,田荣还有什么必要与我军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