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春情过后,浑身不着寸缕的美丽仙子依然紧紧地依偎在韩淮楚怀中,喘息连连,仿佛还陶醉在适才那种销魂的感觉中,意犹未尽。
韩淮楚望着她羊脂白玉般嫩滑如杰作一般完美无瑕的娇躯上染上的点点殷红,目光一片迷茫。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鲁男子,方才与旷世美姝激烈地交欢,居然试出佳人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
“难道昨夜项羽未动眼前的玉人?难道有什么剧变在洞房花烛夜发生?”
凤冠霞帔虽是为他项羽而戴,玉户蓬门却是为他韩淮楚而开。韩淮楚此时的心情,就像摸中了头彩一般,这世上无数男子垂涎三尺的旷世美姝,竟然将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献给了他。而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新嫁娘对自己的郎君一般无所保留,水乳|交融。
对于昨夜佳人与项羽之间发生的事,韩淮楚不便明问,吞吞吐吐问道:“芷雅,昨夜你为何要跳崖自尽?”
虞芷雅“嗯”了一声,满身慵懒,还沉浸在爱的欢乐之中,反问道:“韩公子,你昨夜为何会在峰顶,为何会突然出现救我?”
韩淮楚也不隐瞒,据实回答:“我早两日就来到了那峰顶,想一个人静上一静,却听见你焚香祭奠你门中历代祖师,知道你嫁给上将军非你所愿。自那以后,我就痛不欲生,后悔轻易地将你放弃,将你拱手让给了项羽。又不想亲眼看见你嫁给他,我就在峰顶坐了两日两夜,只到看到你出现。”
佳人扑闪着一双摄魂的清眸,激动道:“你居然为我出嫁,难过得在峰顶坐了两日两夜?你看见我跳崖自尽,也跟着跳了下来?”韩淮楚点点头:“正是!”
佳人用柔荑抚摸着韩淮楚的心口,柔声说道:“傻啊你!你要是这一跳陪了性命,我于心何忍?芷雅现在什么都给了你,你现在还心痛还难过吗?”
韩淮楚摇摇头,又点点头,沉痛道:“还是有一点点心痛。你现在可是西楚霸王的王妃,是项羽的妻子。我只恨此生不能与你朝朝暮暮,日日伴着你的却是别人。”
虞芷雅嫣然一笑,说道:“芷雅虽然名分上是项羽的妻子,但这颗心却永永远远属于你韩信。何况,何况那项羽并不能动我分毫。”
韩淮楚听得大奇,“芷雅说项羽不能动她分毫,却是何因,难道……”目光炯炯,望着虞芷雅。
虞芷雅幽幽一叹,娓娓告诉他昨夜之事。
原来昨夜虞芷雅酒宴之上与项羽拜过堂后,便送入了洞房。原本想项羽来了,就与他圆房,好好劝诱他做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做好妻子的本分。
殊知项羽是久等不来,只到半夜才来洞房,却一身酒气,喝得酩酊大醉。
那项羽一见到虞芷雅,就又哭又笑,又是下跪,又是作揖,说自己对不起她,为了成为天下无敌的英雄,答应她师傅莫庄练成了霸王神功。练了这功,便不能人事,只好委屈她作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还说现在分封诸侯有人不服,等带兵扫荡了他们,就散去一身功力,与她白首偕老,生儿育女,安安稳稳地作一对夫妻。
虞芷雅听罢,半晌作声不得。原来以为项羽是一个无敌的盖世英雄,却不曾想这盖世英雄,却是练了这灭绝人性的害人功夫所致。而要散去一身霸王神功,项羽还是那气壮山河睥睨天下的项羽么?
而他答应的事情,似乎永远不会实现。照他这般胡乱分封,天下诸侯怎会心服,怎会被他扫平。只怕是如雨后春笋般,到处有人起来反他项羽。
那项羽哭诉一阵,倒在床上就醉下了。虞芷雅却怎么也无法入眠,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想来想去,不由心灰意冷,萌生死志。趁项羽熟睡,偷偷出帐,牵了一匹马出营。那营门守衞见是霸王爱妃,也不敢阻拦,任她自去。虞芷雅便孤身一人策马来到前日到过的山峰。
压在佳人肩头的重担太沉,沉重得让她承受不了,她原想就此一跳一了百了,什么事都随那一跳统统抛下,谁知遇见旧日情侣韩淮楚,竟傻兮兮地跟着跳了下来。
入水之前,韩淮楚奋力一托,虽缓解了水击之力,让她暂保性命。但虞芷雅并不会游泳,一到水中就被卷入波涛,知觉全无。
韩淮楚说是与她分手,但每次见到他的神情,虞芷雅又哪里察觉不到他还牵挂着自己。上次虞芷雅下狱,韩淮楚冒险相救,更是让她怀疑韩淮楚对她还不能忘怀。虞芷雅在失去知觉之前,只想韩公子奋不顾身来救自己,若有来生一定以身相报。而当她再次睁开眼,却见到又是韩淮楚救了自己。
经历了生死大劫的虞芷雅便大彻大悟,放下一切的包袱,敞开心扉来接受韩淮楚的爱。为报答他对自己的一腔痴情,便将完璧无损的处|子之躯献给了曾与她自己有一段刻骨铭心恋情的韩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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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听了虞芷雅诉说前因后果,大为意外。想不到那能拔山巨鼎的项羽,却是个不能人道的废柴。不由狂笑一声:“芷雅,你是我的女人,岂能让你朝夕伴着你不喜欢的项羽?我要把你从项羽手中抢回来。跟我走吧,离开这裏,韩某要带你到另一个地方,去开创咱们的未来。”
虞芷雅望着韩淮楚意气风发的样子,摇了摇头:“天下现在都在项羽手中,你能到哪去?你要带我走,恐怕走到哪里,项羽便会提兵追到哪里。又有哪家诸侯敢收留你我?”
韩淮楚闻言一怔,心想虞芷雅说的确是实情。自己要投奔的刘邦,现在还没胆量与项羽叫板,为了自己而惹怒这个人见人畏的西楚霸王。何况那刘邦对虞芷雅也不怀好意,带她去见刘邦,岂不是送羔羊入虎口。
想来想去,还是让她留在项羽身边安全一些。毕竟项羽是个废物,不能对她怎么样,又对虞芷雅百般珍爱,不会亏待了她。
要想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有等自己做上汉大将军,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再说。
却听虞芷雅满腹酸楚道:“毅城仙翁曾为我俩断过命,说我俩是有缘无份。我是侍奉君王的命,偏又如水中捞月求之而不可得。我命如灯,君王命如油,是生是死全系于君王一身,有油则生,无油则死。信郎,你可记得?”
这信郎二字只有张良叫过,而今又有一人这般叫,还是韩淮楚倾心爱慕的佳人。他听得是心弦一颤,“黄石公的断命真是应验了,自己虽是芷雅的郎君,但命中却无份成为伴侣。这是上天早安排好的悲惨结局,芷雅将在垓下随项羽拔剑自刎,从此与自己生死两途再不能见。难道自己要改变这一切,让时空大乱,成为人类的千古罪人?”
但佳人日日陪伴在那暴君项羽身边,韩淮楚又如何舍得?只叫他无法取舍,无法决断。
一声穿入云霄的呼喊从对岸山峰传来:“虞姬,你在哪里!”
项羽立在峰顶,牵着虞芷雅留下的马匹,望着脚下滚滚渭水,那声呼喊仿佛心都碎裂。
随他一起心碎的,还有这一边的一对爱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