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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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韩淮楚与王吸边饮边聊。

“汉军整个下午都没有操练,大家都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赌钱嘛。韩将军可有兴趣,去赌上一把?”王吸一提起赌钱,就眉飞色舞。

“与楚军一样,汉军营中闲暇之余,也只有赌钱这么一点消遣。”韩淮楚哑然失笑。

在这遥远的楚汉战争年代,想要士兵像后世一般禁止赌博,那可是异想天开。

那时没有电视机、DVD,没有卡拉OK、迪吧,不能打台球、高尔夫球,更不能上网泡美眉。士兵们的业余生活,可说是乏味之极,要是连赌钱也禁了,那简直要把人憋疯了。

韩淮楚偶尔也赌一把,对此的观点是:小赌能够怡情,大赌绝不参与。

那时流行的赌钱方法还是原始的摇骰子看大看小,什么纸牌老虎机轮盘机斗地主二十一点秀哈是想都不要想。士兵们玩那摇骰子,也是玩腻了。

韩淮楚心想,“等自己做上大将军,是否要搞出一样新奇的赌具,提高一些士兵赌钱的兴趣,也给军营生活带来一点乐趣呢?”

但那时没有造纸术,工业水平低下,纸牌是制造不出来的,别的复杂一点的东东更不用说。

韩淮楚心中一阵酝酿,一项新颖的赌具就此问世。

这赌具现在在台湾非常流行,便是雀牌,也就是麻将。韩淮楚要造的雀牌,为了制造方便,正面没有“索、筒”等复杂图案,只简简单单刻字。东、南、西、北四色风牌与中、发、白三元牌均无。

一项影响到全球华人的新颖赌具就这么在韩淮楚的酝酿中因而诞生。与韩信被称为风筝之祖,象棋之祖一样,韩信被誉为雀牌之祖,被供奉在雀牌馆中。

韩淮楚正在想着如何制造雀牌,忽听门外一声暴喝:“那跨夫何在?”听得人心中一沉。

该碰面的终要碰面,该有的麻烦总会到来,那呼喝之人正是屠夫樊哙!

韩淮楚微微一笑,将萧何写给夏侯婴的书信急递到王吸手中:“王将军,樊将军与韩某有隙,若是他要杀我,你速去找滕公将这书信给他。”

王吸也知樊哙与韩淮楚的纠葛,皱着眉看着那信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道出一句叫韩淮楚哭笑不得为之气结的话:“滕公现在不在营中。”

转眼之间那樊屠子已来到屋中,望着韩淮楚呲牙直笑,那样子就像饥饿的豹子看到猎物一般:“哈哈,韩信,你好大的胆子,俺的军营你也敢来?”

韩淮楚长身而起:“樊哙,你与韩某较技输了,按赌约便该绕道走,怎这般无礼?”

樊哙连连点头:“不错,俺可以遵守赌约见你绕道,但俺也可以杀你!”

韩淮楚眉宇一挑,厉声问道:“韩某何罪之有?”

樊哙放声大笑:“韩信啊,你真是孤陋寡闻。你去打听打听,俺樊哙杀人何时要什么理由?在这军营之中,谁得罪了俺,谁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那樊哙摆出一副“俺的地盘俺作主”的蛮横模样,居然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主。

韩淮楚暗骂一声:“萧何,陆贾,你们两位怎么不去打听一下那夏侯婴在不在,就把小生送到了鬼门关。”

那王吸连忙作和事佬,说道:“樊将军息怒。韩将军不过是武艺略高,比试胜了一场,与将军也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冤仇。不如韩将军敬你一杯作为赔罪,以后将军见他不用绕道走,如何?”

樊哙冷笑一声:“比试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见他绕道走只不过丢一下人。这些都可以不杀。”他话语一顿,指着韩淮楚道:“你可知俺嫂子说过,见了这跨夫,要把妹子嫁他?”

韩淮楚听得纳闷,“樊哙哪来的嫂子,还说要把妹子嫁给小生!”不由问道:“樊将军嫂子是何人?”话一出口,顿时醒悟,樊哙说的嫂子便是那老处女吕雉,而吕雉要嫁的妹子就是那曾向自己提过的吕媭。

“难道这屠夫樊哙的心上人竟是那容颜秀美的吕媭!”韩淮楚是震惊不已。

“这是哪归哪啊,吕嬃要嫁给樊哙,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韩淮楚却不知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令人不爽,鲜花偏爱插牛粪,牛粪专门滋养鲜花。那吕嬃的意中人就是这么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樊哙。

韩淮楚叹了一气,说道:“这事王妃也曾对韩某提及,可这是王妃一厢情愿的想法,韩某并未答应。恐怕樊将军是误会了。”

樊哙怒吼一声:“怎会误会。在来汉中的途中,俺嫂子亲口说要把妹子嫁你,逼的媭儿直哭。这事不知多少人听说过。王吸,你听说过吗?”

王吸确曾听说过此事,只得点头。

那樊哙越说越觉有理,说道:“你先头不答应这门亲事,不过是身边有项羽的妹子。如今来到汉中,项大小姐是不能要了。能娶得王妃的妹子,便与俺大哥是连襟,媭儿又美如天仙,这等好事你还会推辞?”

在樊哙口中,那稚气未脱的吕嬃居然是美如天仙!韩淮楚心想美如天仙哪里轮得到她,心中蓦然想起在项羽身边日日陪伴那暴君的旷世佳人。

“芷雅,那项羽待你可好?是否会终日以泪洗面,思念着你的信郎?”

韩淮楚生起一阵心碎的感觉。那樊哙口中还在说些什么,浑然听不进去。

一个士兵进来,手拿绳索,在韩淮楚身上很利索地一套,绑得紧紧。韩淮楚猛然醒觉:“不好,这樊屠子真要动手杀我!”

急忙高呼:“王将军,快去找萧何丞相救我!”

樊哙铜铃般的牛眼冷冷看着王吸,手中比划着他那把削骨刀。王吸哭丧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时就是想找萧何救驾也是不及。从郊外军营出来去到南郑城中丞相府,到萧何赶来,韩淮楚那颗人头早就被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