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太震惊了!窦漪房望着韩淮楚轮廓分明,充满张扬魅力的一张脸目瞪口呆。
世人都以为韩信被吕雉所杀,而窦漪房却知道那死去的淮阴侯不过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韩大将军还在人世之间。
这倒不是她的师傅安若素对她讲的。韩淮楚将楚王位让给韩信自己抽身而去,安若素对此事是讳莫如深,哪怕是自己的徒弟也没有提过。
原因就在窦漪房的父亲窦国也是黄河帮的儿郎,也曾参与过韩信策划的袭击长乐宫的阴谋。
那日在地道之中,窦国与一帮兄弟见到了老大王韩淮楚,知道那韩信非他们的故主,就依着韩淮楚的吩咐,逃散在中原各地避祸。
地道的出口在未央宫金华殿麒麟兽下,本来镇压在巨石下的出口绝不会发觉,韩信秘密挖掘的这条地道永远不会曝光。
韩淮楚那次偷偷潜进长乐宫打听刘恒的境况,将地道的另一头挖穿。韩淮楚从地道钻进长乐宫后,立即用土将出口封堵住。出长乐宫也是混在薄妃的马车中,并未走这条地道,只是担心自己钻下去了无人为他封堵那出口。
这事过了若干年也未有人察觉。
哪知就在前年,长乐宫突然走火,那锺室大殿烧成一堆灰烬。就有工匠重修锺室。几锹土挖下,突然现出一条地道来。
这下可了不得!主事之人赶紧报给太皇太后吕雉。
要是有贼人从地道钻进长乐宫,本太后岂不是危险!吕雉大惊,立即派人下去地道查探。
结果查出那地道下堆满了火药。另一头通向未央宫,出口就在金华殿。
吕雉还是奇怪。想未央宫是皇帝的居处,戒备如此森严,何人能从这裏秘密挖一条如此之长的地道通向长乐宫?
这条地道的挖掘只能是在未央宫还未竣工防备松懈之时。
一查花名薄,发现修建金华殿的工匠都在十几年的某一天同时开了小差。而那一天正是韩信事发后不久。
到此吕太后恍然大悟,“原以为萧何骗韩信进长乐宫这般容易,原来那韩信早就准备着给本宫致命一击。”
什么原因那火药未爆炸,韩淮楚蓄养的死士未杀出地面,那吕雉是猜想不透。于是派人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单,画影图形暗中寻找。
窦漪房的父亲窦国就这么被锒铛入狱。
窦漪房此时已经学成武艺,听说父亲被擒,当然要去劫狱救父。结果监狱外伏有重兵,窦漪房救父不成反而自己被围。
千军万马中,吕雉出现在窦漪房面前,拿着窦国的命来要挟窦漪房为其所用。窦漪房投鼠忌器,只好违心做了吕雉的杀手,来取代王刘恒之命。
本来说好只要她得手,吕雉立马放出窦国。上次在狩猎场她已准备出手,殊知刘恒的一箭让她暴露行迹,功败垂成。
结果那刘恒就躲在王宫不出大门半步。窦漪房等了数月,无奈只有回长安向吕雉复命。
那吕太后果然老辣,这次就给她一个美人的身份,让她混进代王宫继续行刺。
※※※
“漪房绝未想到能在此见到老大王。可怜我老父仍在狱中受那铁窗之苦,漪房只得行刺代王以求老父平安也。”窦漪房跪在韩淮楚面前,哭着将那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将出来。
“与你父亲关在一起的黄河帮弟兄,还有何人?”韩淮楚沉声问道。
“还有盛万盛叔叔,袁什袁伯伯。”
韩淮楚嘴角在剧烈地颤抖。
黄河帮弟兄落在吕雉之手,大出韩淮楚意外。
但是那吕雉经过审讯,当知自己并无反意。相反,若不是自己阻止了韩信的阴谋,她老人家今日做不做得成这吕太后还是个问题。
按说自己有大恩与她,可是吕雉依然没有放过自己,仍然在用擒到的弟兄施展她“引蛇出洞”之计。
吕雉引蛇引的是谁,就是他这个还在人世中的韩大将军啊!又是十年过去,吕雉除自己之心依然不死。
不救自己的兄弟,那盛万等人势必要被折磨致死。救自己的兄弟,监狱处已经是重兵埋伏,就等着自己这个韩大将军自投罗网。
一股浩然之气在韩淮楚胸中回荡。
“就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为了盛万等人,韩某也要去闯上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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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监狱在哪里?”韩淮楚目光炯炯,凝视着窦漪房。
“老大王莫非要去劫狱?可千万不要去啊!那是一个圈套,就是衝着老大王而设的。”窦漪房急急劝道。
“那圈套能奈我何!”韩淮楚豪气冲天高喊一声。
就见韩淮楚身体突然变得瘦瘦长长,一瞬间从那狱中的铁栅的缝隙退了出去。
这铁栅的缝隙只有人手臂粗细,就是将缩骨功练到极致要想通过也是不能,而韩淮楚显示的一把“软骨玄功”,叫窦漪房大开眼界。
老大王武功深不可测,远在她自己之上。又有如此软骨玄功,能自由出入于绝不可能通过之处,救出自己的父亲亦有可能。
窦漪房看得又惊又喜:“原来老大王有如此神功,那监狱想必也去得。就让漪房随你同去,也好有个帮手。”
韩淮楚摇了摇头。
“姑娘,老夫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如能成功,救出你父亲与黄河帮众兄弟自不在话下。若是失败,姑娘倚貌年华,搭上你一条性命又于心何忍。老夫只有一个请求,就是你留在这代王宫。”
“这代王宫与漪房何干?留在这裏作甚?”窦漪房不解问道。
“老夫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代王能平平安安。若是老夫此去有所不测,希望姑娘你能保护代王。”韩淮楚解释道。
“可是漪房行刺代王,这代王宫岂能容得我在此?”窦漪房犹豫道。
“这由老夫去向薄太后说通,你就放心吧。”韩淮楚说完,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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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不是糊涂了吧?那窦漪房是吕太后派来的刺客,怎能让她继续在这代王宫待下去。”薄太后听韩淮楚说起,立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