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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大嫂跟我说了老妖婆借子孙寿的事，我也跟大嫂说了老妖婆用胎儿煮汤泡澡的事，我们两个人越说越觉得可怕。

可是，我们两个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带着老婆去拔牙的法子，老妖婆是我们的长辈，没病没灾的，被两个儿媳妇拽着去拔牙，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最后，大嫂跟我商定，我们先各自将这事跟当家的说一说，看看他们啥意思？

于是那天晚上，我跟孩他爹委婉的提到了这件事。

孩他爹听后特别生气，说是不是他娘没死成，我心里头不得劲儿，想变着法儿把她折腾死。他还警告我不要乱来，语气很凶。

隔天大嫂又来找我，她也跟我一样，在大哥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

我们倒也能理解他们的态度，毕竟老妖婆是他们的亲娘，于是拔牙的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就在那事后不久，大哥忽然死了，死的毫无征兆，莫名其妙的。

大哥死后，大嫂去找老妖婆讨说法，她认定是老妖婆害死了大哥，说正是因为她借走了大哥的阳寿，所以大哥才会年纪轻轻的就没了，问她为什么到了该死的时候不去死，偏生要活着祸害子孙？

面对大嫂的质问，老妖婆满脸无辜，一口咬定大哥的死跟她没有关系，说大哥是她的亲儿子，她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儿子呢？如果可以，她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大哥的命。

大嫂再与她争执，我家小叔就不乐意了，最后因为没有证据，大哥的事儿也就那样了。

大哥跟大嫂的感情一直很好，大哥死后，大嫂伤心过度，人日渐消瘦，加上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家中牲畜，地里活计，人终于操劳过度，生了一身的毛病。

就那么苦撑着过了两年，大嫂就撑不起那只有孤儿寡母的家了。娘家人见她一个人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给他物色了一个人家，让她改嫁。那人家家境尚可，但是人家有一个条件，嫂子的两个孩子只能帮着拉扯一个。

一番抉择之后，嫂子带着老大走了，把二丫头留了下来，嘱咐我多给照看着点儿。

那时二丫头还在上小学，自己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理所当然的，就跟老妖婆生活在了一起。

我觉得她可怜，一直很照顾她，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会给她送点儿，给自家孩子做衣服时，也会捎带着给她做上一件，那丫头特别懂事，放学的空荡里会帮着我干活，跟我也特别的亲，要不是家里孩子实在太多，我就把二丫头领回家里养了。

女人说到这里，顿住，目光望向门外，悠远而深邃，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说：“如果，那天二丫头跟我说完那番话后，我把她留在我家，而不是让她回老妖婆家，她或许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