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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心里有些发毛。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湘潭安静得诡异。
刘谙的部下是一些什么样的角色,刘元心里很清楚,但现在这支部队进了湘潭,似乎转了性儿一般,居然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了。
最开始的时候,刘元还没有在意,但时间一长,这个味儿就不对了。因为像刘谙这样的部队,短时间内控制一下纪律是可能的,但长时间的能把持住,就必然说明会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将身上的雨衣裹紧了一些,看着在凄雨冷风之中向前挺进的部队,刘元的心里远没有脸庞之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的平静。
前方传来了一阵骚乱,刘元皱着眉头看向前方。
片刻之后,数名斥候押着一名衣衫凌乱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跟前。
“将军,抓倒了一个探子。”一名斥候毫不客气地在男子的膝弯里踢了一脚,被扭着双手的男子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来自哪里?”刘元看着平静的男子,问道。
这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探子,如果是敌人,此时要么表现出惊慌,要么便是愤怒抑或是仇恨。这些年来,刘元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两军交战之前,像这样的探子,被抓,被杀那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
不仅仅是敌人,也有自己的。
斥候,总是在不停地补充人手。作为军中危险性最高的一个兵种,他们是最精锐的,拿着最高的薪饷,也干着最危险的活计。
“刘将军,卑职隶属于内卫江西区第二大队第三小队,卑职叫牛金。”
男子一开口,便让四周的人都被惊着了。
“凭证!”虽然也很惊讶,但刘元仍然冷静地问道。
男子扭了扭身子,身后的几名唐军斥候立即松开了手,但拔出来的刀却没有还入鞘中,眼光也仍然死死地盯着男子。
男子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被双臂,伸手取下了腰间的一根牛皮带子,用力一撕,将牛皮撕开,从内里掉出了一枚薄薄的铭牌,从地上拾起了铭牌,男子递给了刘元。
仔细审视了一下铭牌,刘元点了点头,将铭牌还给了男子:“牛金兄弟,辛苦你了。”
听到将军承认了对方的身份,周围的几名唐军斥候纷纷还刀入鞘,刚刚踢了他一脚的一名唐军带着歉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兄弟,不好意思了。”
牛金笑了笑,抱拳还了一礼:“无妨,兄弟们好身手,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你们给干翻了,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哈哈一笑。
看着牛金不说话,刘元却是挥了挥手,让四周的唐军散去,独自留下了牛金。
“是出了什么事吗?”刘元问道。
牛金点了点头:“刘将军,从九江开始,我就一直潜伏在腾建的身边,昨天他突然找上了我,真是吓了我一跳。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腾建也早就被我们的人策反了,不知道是那位厉害角色出的手,当真是让人叹服。”
“他说了什么?”
“事情很急,腾建也不愿意写信什么的,只是将事情大略地跟我说了说,事情紧急,当晚我就以被派出来送信而离开了大队,一路之上就来寻你们了。”牛金道:“刘信达与湖南的丁昊已经勾结起来了。湘潭,是一个陷阱,在哪里,丁昊已经准备好了圈套等着你们猜进去,而刘信达所部,此时,只怕已经抢下了株州,我们的后路,已经被断绝了。”
刘元心里一跳,脸色一下子便变了。
“腾建,刘谙,都已经接到了刘信达的命令,他们都已经沿着计划好的路线后撤了,而他们最终都会回到株州。”牛金道。“以便断绝我们后撤的道路。”
“宜春?”刘元一下子想到了株州后面的宜春,如果宜春不出问题,那么虞啸文的部队在数天之后便能抵达,这么大的漏洞,刘信达这样的老将不会不考虑到,除非他们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消灭这支多达一万人的唐军精锐。
牛金摇了摇头,“腾建说,宜春,现在已经被江西方面攻下了,至于到底有多少江西军队也进入了这一战场,刘信达在命令之中并没有说。不过腾建猜这一次的布局如此精妙,时机掐得如此之准,明显便是冲着任将军来的,只怕江西方面也出动了不少的人马。”
刘元只觉得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腔子,如果宜春也丢了,如果江西方面也有人马加入到了对己方的围剿之中,那么,这一次只怕真是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