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得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噩梦,到现在我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清醒。我努力将自己弄干净,一抬头,却从镜中看到苏悦生。
他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些莫测的看着我。
我抓起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水珠。
他忽然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差点没跳起来,脸上的肿痛更让我难堪,我说:“没有,昨天是晕机,今天是冻着胃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目光挺冷的,好像如果我真的怀孕,就十恶不赦似的。
我说:“你放心我没那么蠢,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你生孩子,怀孕又威胁不到你。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全天下哪个女人都不敢偷偷生。”
他十分讥诮的冷笑了一声,说:“是啊。”
我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没准小灿就是被某个女人偷偷生下来的。万一真是那样,我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我一定是在雪里被冻得太久,都冻傻了。
苏悦生扔了床毯子给我,自己就上楼睡觉去了。
幸好客厅沙发旁就是壁炉,非常暖和。
我总睡不踏实。辗转反侧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我好像一直在做梦,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非常非常的伤心,那种难过是没法形容的,就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终于从噩梦中挣扎醒来,没想到一醒,近距离看到一双黑澄澄的大眼睛。
我一吓,几乎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没想到小灿比我反应还激烈,他一下子跳出老远,大约是动作太大牵扯到他伤口,整张小脸都痛得皱起来。
我连忙爬起来扶住他:“怎么了?”
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胳膊疼。”
我将他安顿在沙发上,这才想起来:“你不是在医院吗?”
“你为什么在我家?”小少爷更理直气壮:“我爸呢?”
我不能告诉他你爸昨天差点把我冻死,就因为他不高兴我跟你打交道。
所以我闭上嘴,赶紧打电话给机场,询问航班。
小灿十分忧郁的看着我打电话,机场仍旧在关闭中,暴风雪一点儿也没小,我还是走不了。
我拢了拢头发,有些犯愁,最后我还是决定问小灿:“你怎么不在医院里?”
“雪太大了,那一区停电了,医院要疏散,我就回家了。赵叔叔也回家了。”
“你的保姆呢?”
“她在厨房。”小灿整张脸都垮下去:“我不喜欢她做的饭。”
为了鸡丝粥我差点没命,当然现在我应该离小少爷越远越好,我站起来找自己的外套:“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