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经卷,都是独孤谨写的!”弥川靠在墙壁上,压低声音说,“他就是白马寺的祖师!”
“你看到的?”
弥川点点头。触到经卷的时候,她“看见”一个年轻的法师在伏案抄写经书,因为已经落发,便愈发显得他五官轮廓清隽难言。当时弥川并不知晓那是何人,可是听炎龙法师说完,她便能猜出了,那位祖师便是后来不知所踪的独孤谨。
她拉开背包,悄声说:“我把它们都装起来了。”
安清夜紧皱着眉,像是遇到了极难决断的事,喃喃自语道:“白马明灯、经卷、画……究竟是什么将它们串联起来的呢?”
“炎龙法师不是说公主的魂魄未逝吗?你要不要试一试摄魂?”弥川悄声建议道。
安清夜低头看看自己的尾指银戒,摇头说:“白马寺内佛法太过刚猛,照理说不会有任何魂魄停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去问问炎龙法师不就知道了?”弥川着急道。
她话音未落,门口却有道森然的声音传来:“不错,两位施主来问我不就知道了?”
刹那间,室内案桌上的油灯不点自亮,只见炎龙法师披着袈裟立在门口,他安然而笑:“两位果然还未离开。”
安清夜不动声色,踏上半步,微笑着行问讯礼:“法师,找到石榴果没有?”
“还要施主指点。”炎龙回礼。
安清夜忽然大笑:“够了,你不是真正的炎龙法师,你到底是什么人?心心念念找寻当年丹若、独孤谨的遗物又是为了什么?”
“炎龙”微微一笑,却也不否认:“你是从什么时候看破的?”
安清夜眉目不动:“齐云塔下,你和小沙弥互行问讯礼,应当是左手包住右手,你却疏忽,一直以右手包合左手——法力精深的僧人,怎会弄错这些基本礼仪?”
“炎龙”点头:“是我疏忽。”
“我又试探问你,能否用鎏金香囊作为报酬,你满口答应——事实上,这些年白马寺并无金银器出土,你若是寺内僧人,岂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炎龙”忽然咯咯一笑,声音变做了女孩的嗓音,望向林弥川:“我自以为考虑周全,连身上的记忆都做了手脚,故意让你看到我早晚诵经的画面,没想到一开始就被看穿了。”
弥川大奇:“你是女的?你……骗我?”
“炎龙”渐渐变幻,缩小,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年轻女人,笑嘻嘻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来:“把白马明灯给我,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