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安清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弥川正在完成期末小论文。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在江西呢,你也过来一趟。”

“我还要上课呢。”弥川有些不情愿。

谁知安清夜根本不理会,反而再三强调“这件事很重要”,逼得弥川不得不答应。

“我已经让人送车票过去了。”他最后追问了一句,“王妃给你的玉石,你一直戴着吗?”

弥川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上的白玉,点头说:“一直戴着。”

“手上的金线呢?”

“还是老样子。”

上次樱虞在她身上种下了金蛊,时至今日,虽然蛊毒没有发作,但是那条隐隐约约的金线却始终留在小臂上。她也曾问过蛊毒发作会有什么后果,安清夜却总是语气轻松地安慰她:“在发作之前,我们一定已经把毒拔掉了。”

“那么……还有多久才会发作呢?樱虞上次不是说的三天吗?”这次,林弥川又担心地问起来。

安清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似是想了一下才说:“总之……暂时不会发作的。”

话音未落,宿舍阿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林弥川,有快递。”

弥川挂了电话,噔噔噔跑到了楼下,果然是安清夜安排人送来的火车票,这效率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于是一个晚上之后,她已经站在了吉安市的火车站门口。

因是初冬,又是清晨,弥川用大围巾拢住了大半张脸,但还是冻得在街边直跺脚。

远远一辆庞大的黑色越野车呼啸而来,在弥川面前停下,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探身过来,示意弥川上车。

一到了暖气开得很足的车上,弥川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安清夜却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将她大衣和毛衣的袖口捋起来,仔细观察那道金线,良久,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弥川有些不自然地缩回手,胡乱地将袖子放下来,有些结巴地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安清夜却不觉有异,踩下油门上路,微笑道:“暂时没事就好。”

一时间车子里的两人都不说话了,弥川微微转过头,只见今天安清夜穿着一件深蓝色棒球服,没有拉起拉链,里边却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说真的,算是不伦不类的打扮。他挺直了上身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握着方向盘,那枚银戒在朝阳下熠熠闪光,鬓发清爽,鼻梁挺直,叫人觉得十分和谐好看。

“小淘仔,后座上有玉米肠。”安清夜忽然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小淘仔嗖的一声从弥川书包里钻出来奔向后座,抱住一根跟它差不多大的玉米肠大啃特啃起来。

“你又接了什么case?”弥川有些好奇地问。

“没有。”安清夜抿了抿唇。

“那你匆匆忙忙叫我来干吗?”弥川有些不满地道,“我可是逃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