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就这么几杯酒,小姑娘就醉了啊?”小饭店的老板恰好出来买东西,关心地问了一句。
渼陂村还是人烟稀少,却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死气沉沉了。
他们果然逃出来了。
可是林弥川如今却是神志不清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她身上的蛊毒尽管被自己的血阻了一阻,却不知还有多久,就会最后发作。
安清夜有些茫然地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村东口。
在那块石头牌坊旁边,那口水塘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碧色,一切和之前他们进村时无异。安清夜看到了自己的车子,那黑乎乎庞大的车身,曾经被弥川嘲笑“真像一个黑色的大棺材”。
他觉得这句话那样不吉利,于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那阵心悸赶走。
上了车,踩下油门,一转头,只见小淘仔正徒劳地拿小爪子拨弄弥川的头发,似乎想要将她弄醒。安清夜的眼神有一瞬的黯然,可随即他又微笑起来,低声说:“小淘仔,我们一起把她……救回来,好不好?”
小淘仔或许是听懂了,便乖乖地窝在弥川的膝盖上,不再动弹。
他开着车,又对自己说了一遍:我,一定能把你救回来的。
“北方连日大雪,铁路、公路被封,出行极端困难……南方出现了十年难遇的超低温天气,诸多城市水管破裂,居民用水困难……”主持人最后用略显担心的语气说,“春节即将到来,在极端寒潮的影响下,春运能否顺利进行呢?这个冬天,似乎有些不安稳。”
林弥川窝在厚厚的被子里看着电视,空调温度明明已经开到最高,她却还是觉得冷。小淘仔窝在她的肩头,用毛茸茸的小身子替她暖脖子。
“药喝了吗?”安清夜走进来,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弥川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从渼陂村回来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客栈里,连话都说不出来。当时自己大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样算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天没去学校了。
安清夜轻柔地摁住她:“别急,我已经替你请过病假了,至少这个学期,不用再回学校。”
弥川忍不住苦笑,但也只能这样了。又躺了两三天,每天安清夜都会给她吃些稀奇古怪的药,弥川终于能够慢慢地坐起来了,然后她勉强开口说道:“他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