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在千岛湖间游弋的游艇上,早晨柔和的太阳反射在亮白色的游艇上,在船头,迎风站立着两个女人。
齐肩秀发迎风而动,风姿卓越,温婉可人。
长发盘起,面容精致,浑身贵族气息逼人,即便不说话仅仅是一个眼神的示意那种强之又强的上位者优越感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自卑。
即便抛开容貌气质,两个女人一个一袭长裙,另一个一身精致套裙,单单从穿着就能够看出两个女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来。
“也只有你这个傻女人才会相信那种花|花|公|子的三年承诺这种话来。”何解语抿了抿唇,一种含而不露的不屑充分地告诉身边的女人她的不满,她的身边,如同身为中华经济联盟主席会主席的宋舒怀柔和地摇摇头,双手抓着栏杆,似乎梦呓般地说:“谁知道呢,反正那时我就傻乎乎地相信了,而且傻乎乎地等了他三年,距离现在,已经整整一千四百六十三天了。”
“你没救了。”淡笑一声,何解语看着周围缓缓倒退的景色,湖波掠起一层层的痕迹随着船影滑行而向四周荡漾开,忽然轻声叹了一口气:“其实那样的男人的确很难让女人拒绝。如果他真的去追求哪一个女人,世界上没有谁能够逃脱他的手心。”
宋舒怀饶有兴趣地歪过头,问:“我可是听说姐姐之前和他有一段让人称道的故事,只不过后来好像因爱成恨让姐姐和他反目成仇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虽然只是道听途说可是总不会空穴来风,姐姐,外人说的怎么也没有你这个当事人来的清楚,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永远都是这种轻柔的语气,从来没有生气过甚至于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看了一眼这位和自己极为投缘的妹妹,何解语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其实我和他一直都处于一种心照不宣的状态,他说过,很大程度上我和他就是同一种人,谁也不肯认输低头的人,即便是爱情,需要一方做出永久性妥协的契约中我们之间谁都不可能做妥协的一方,所以这种似是而非的蒙胧就被双方毫不犹豫地斩断,挥剑斩情丝,咯咯,我现在很庆幸当年的果断。”
“其实,姐姐你并不快乐。”略带些忧伤,宋舒怀趴在栏杆上,前方的阳光有些晃眼,微微眯起眼睛宋舒怀一如既往轻柔的声音直指佛心。
何解语脸上刚洋溢出的笑意很快就停止,苦笑一声,抚摸着身边宋舒怀的青丝,道:“当年的我是何其的骄傲,任何男人我都没有放在眼里,甚至于我认为世界上除了我父亲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去正眼看一眼。人是多么矛盾的动物,唯利是图,阿谀谄媚,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为的仅仅是把自己垫的更高,我很清楚这个社会想要上位就必须具备这三种素质,但是恰恰让我厌烦的就是每个男人身上浓重得让我呕吐的市侩。”
“现在的姐姐依然很骄傲,只是这种骄傲收敛于内,看似改变许多事实上这种骄傲来的比之前更加尖锐与锋利。”宋舒怀看着活得比自己累的太多的姐姐,忽然领悟到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够走到一起,真的,他们真的都是同一种人,甚至于连这种对世俗隐含的尖锐刻薄的鄙夷都来的如此相似,宋舒怀忽然有点臆想,要是姐姐和他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舒怀,你这个中华经济联盟主席会主席的身份可是敏感的很,这一次来到千岛湖几乎是向外界发送了一个讯号,至于这个讯号怎么放,放出来是红是白你要好好地把握住,而且,我相信你的家族内部一定给你很大的压力。”何解语执掌东方集团数年,原本就对于人心摸得透彻的她如今对权势二字更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剖开外表的她能够一眼看出这一连串事件的重心,面对这个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出乎意料的软弱的妹妹,何解语在心疼之余对于那所谓的华夏经济联盟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厌恶,把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推出来分明就是摆明了威胁叶无道,抛开这些不说那些自恃中国经济支柱家族的老东西们竟然拿一个小女孩出来面对叶无道,这种做法让何解语不得不开始考虑和神话集团的作对是否有利于东方集团的长远利益,而这次应邀来到千岛湖显然也是出于这一点。这么些年,何解语早就学会了将自己的私人感情摈弃于公司利益之外。
“姐姐,我知道怎么做的。”宋舒怀的眼中露出谁也看不到的坚毅,这个三年前就偷偷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预测全球经济在未来四年内必定面临一个全面倒退期的女孩有着就连她父母也不知道的惊人商业天赋,而就是凭借着这股近乎是上天赐予的天赋,宋舒怀被推上中华经济联盟主席会主席这个职位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一个让这个从小到大甚至连骂人都找不到词汇的女孩叛逆到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决定。
“姐姐!”宋舒怀忽然看着何解语,眼中的坚定和由衷的虔诚让何解语有些意外。
“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我会保护他!”宋舒怀双手的指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有些发白,语气坚定却如出一辙地柔和,何解语有些惊讶,继而轻笑,点头答应:“我知道。”
游艇缓缓在空中花园的中心大岛靠岸,在游艇靠岸的专用码头,在一行人的带领下直接绕过热火朝天的仪式会场从后门进入这幢楼,而叶无道合吴暧月,正在三层,这行人的目的地,也是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