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都波澜不惊,只是留下了一个悬念就是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赵师道分别和叶无道以及柳帝师说了些什么,总值之前剑拔弩张的长江沿岸城市气氛趋于缓和,似乎有一点烟消云散的意思。
赵师道的病房。
如同风中烛火的赵师道已然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靠在床头,赵师道面色苍白,双唇紧闭。
门被打开,赵老爷子出现在病房里。
“爸。”见到赵老爷子,赵师道虚弱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赵东澜坐到赵师道床边,伸手抓住了儿子的手,凝声无语,纵横戎马,老爷子在枪林弹雨裏面屹立到如今,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如今却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说:“好好休息吧。”
摇摇头,赵师道说:“今天怕是过不去了,儿子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还好有老大和老二。”赵东澜心中一酸,捏紧了儿子的手,沉声说:“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赵师道点点头,放松了全身靠在床头,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说:“我的骨灰不要紧八宝山,撒进故宫的湖里,还有,我已经交代清思,无论如何要在县市级坐满十年,十年之内绝对不能跨入省级的门,希望父亲能够体谅。”赵东澜点头说道:“有什么好体谅的,本应如此。清思自己约清楚,这是为了她好。”
虚弱地点点头,赵师道继续说:“叶家的孩子,父亲您知道吧?”
赵东澜点头,凝了一会,才说:“望真的外孙,那头老狐狸的孙子,这个小子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里可是如日中天。”
“这个人虽然算不得好人,做的都是违法的勾当,但是对国家确实利大于弊,所以希望若是以后出现一些事件,先辈们能够看在今天师道的份上,看在他外公的份上,看在当年对他爷爷的不公的份上,保留他。”赵师道说的晦涩无比,说道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猛地兴盛起来,回光返照,赵东澜一双唇紧紧地抿着,沉声对着激动的赵师道说:“这些事情不是我说了能算,更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父亲!”死死地抓住赵东澜的手,赵师道开始大口地喘气,用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语气说:“清思虽然天纵奇才,赵家却绝对不能靠着一个清思支撑下去,赵家如今青黄不接,父亲您年事已高,清思的培养最少还需要二十年才成熟,再十年的磨炼方能进入中央,只怕那时,父亲您已然不能在照顾着她。”
赵东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清思心有所属,那人,就是叶无道啊父亲!只要中央肯保他,日后再炎黄腾飞的巨龙十年之后会拥有怎样巨大的能量,单单现在这位太子,清思有了他的保驾护航加上燕家,杨家,以及南方苏家以及北京整个太子党的力量,清思的仕途还怎么会起波澜。”赵师道猛然咳出一口脓血,来不及用手帕,触目惊心的血迹就在身上雪白的被子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回光返照就要过去,赵师道拼尽全力说:“就像父亲当年宠着我不强迫我结婚一样,请求父亲能够让清思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
赵东澜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最终,在赵师道越来越白的脸色中艰难地点点头。
见到赵东澜表态,赵师道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猛然地瘫软在床上,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含糊不清地隐约说道:“爸,孩儿不孝,先走一步……若是有来生……我……”
半个月后,暴雨倾盆,注定不能被太多普通老百姓知晓的赵师道很低调地被送入了八宝山,在烧了九封来自中南海的悼唁帖的时候,赵清思毅然抱着赵师道真正的骨灰秘密来到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