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泉端坐在茶桌前,或许就是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彻底没有了所谓的尊严可言,段栖泉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如此的端庄,并不想在这个让自己背负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屈辱的男人面前有一丝毫的失败者的面目,更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失败者把男人当成一个胜利者,因为双方都很清楚,这是一场结局在开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闹剧。
“我所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虽然我并不认为你能够把承诺两个字看的多重,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够离开。”段栖泉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一双眸子中没有了之前刻骨铭心的仇恨和让人一触难忘的尖锐,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般文静。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仇恨的意义大于生命的价值时,这个人是可怕的,而当这个人懂得将仇恨和生命进行排位并且生存的欲望继续开始支配理智的时候,仇恨其实也无非就是玩笑。”叶无道看着对面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之前吐露出来的消息足够让他惊讶,但是想如今,恐怕那些消息在柳帝师得知段栖泉失踪之后的一秒已经变成了一堆废物。
淡漠地笑了笑,段栖泉说道:“仇恨?我连生存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还有什么仇恨可言。”
“你走吧。”低头,喝了一口茶,叶无道说道。
似乎并不感觉惊讶,段栖泉闻言站起身来,最后在叶无道身上注目了一会,张了张嘴,说道:“虽然柳帝师能够改变全盘计划,但是有一点他绝对不会变,那就是章琛毅这个人,这个人将会是他至关重要的棋子,虽然这颗棋子在明处,但是柳帝师不会白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利用。另外,章琛毅这个人很不简单,或许之前你们看到的都仅仅是一层表面而已。这个能够让广东军区那一批老人都支持他的男人,又怎么会简单。”说完,段栖泉头也不回地离开,轻轻关上门,走了。这一别,无论是生是死,对双方而言,都是永别了。
段栖泉走后,房间的阴暗处走出来一个矮小的男人。
太子党内论身高,或许这个仅仅一米六的男人最矮小,但是谁都不敢小看这个男人,这个看似矮小整天笑嘻嘻上蹿下跳的男人确实太子党的绝对第一批核心骨干,作为太子的第一批跟班,这个外号不死蛤蟆曾经名动湘江流域的男人也算得上是如日中天。
只是,以往经常在这个矮小身影旁边的庞大如同巨人般的身躯的男人没在了。
“老大。”太子党内的称谓也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所有人都知道能够称呼太子不是太子而称呼成老大的人绝对是太子的心腹,向来吹嘘一辈子最值得炫耀的就是被太子妃用一万块钱买下来的不死蛤蟆绝对有这个资格。
“我不会拦你。”叶无道看了一眼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去笑容的不死蛤蟆一眼,声音平淡,有一种别人很难发现的感情。
“好。”不死蛤蟆点点头,站起来离开房间。
十分钟之后回来了,不死蛤蟆坐在叶无道对面,眼圈湿润。“老大,在你面前流马尿了,操,费廉那家伙在的话肯定笑话死我了。”不死蛤蟆笑着说,一边笑,一边任由两行泪从眼眶流泻出来。
“老大,费廉那个家伙你看他大大咧咧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其实这牲口心细的很,还记得有一次,是在香港还是在台湾,我们两比赛谁杀的人多,结果在乱战你他给我挡了两刀,但是他死鸭子嘴硬,不说,还有一次,他偷喝我的酒,我问他,是不是他喝的,他说不是,结果我们还打了一架,要是,要是现在的话,我一定让他喝。”不死蛤蟆忽然如同失去了玩伴的孩子一样哭起来,一边抹着脸一边蹲在地上,说:“要不是那天我和他赌气没和他一起去,说不定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他一直斗嘴到死了,结果没想到他死了,但是我却还活着。老大,我现在是不是很给你丢脸?”不死蛤蟆抬起红彤彤的眼圈问。
叶无道站起身来,说:“来打一架。”
点点头,不死蛤蟆就蹲在地上,双腿猛地在地上一弹,身体就如同跑炮弹一样直接冲向仅仅相隔一张桌子的叶无道,目标就是叶无道的头部,如果外人在场恐怕以为不死蛤蟆早就有了弑杀太子的预谋。
伸出手,挡住不死蛤蟆的手刃,双手抓住不死蛤蟆的双手,胯部猛然旋转,一股悍猛的力道从胯部传递到双臂,毫无悬念地将不死蛤蟆狠狠地甩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