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南宁市一个小帮派的老大,手下人不多,也就百十来号人,但是却硬生生地凭着这百十来号人在藏龙卧虎的南宁市打下了一片天地来,出身农民工的周鹏就是凭借一股子打架砍人不要命的狠厉出名的,和他的另外两个兄弟,三个人,那也是凭手上的一把砍刀挑翻了整个南宁黑道的主。
这个时候,正是晚上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来车往人流不断,而周鹏则和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在一张夜摊上喝酒,夜摊另外还有七八张桌子,上面都坐着神色凶厉的大汉。
就是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一群人的不寻常来,普通人大多都选择了躲避。
周鹏眯着眼睛看着马路对面的建筑,那建筑旁边有一个很晃眼的岗哨,岗哨还不算扎眼的话,那么旁边的牌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南宁市人民政府。
南宁市政府大院。这群杀气腾腾的黑道悍匪竟然守在市政府的门口。
“鹏哥,你真的打算动手?我怎么感觉今天晚上的气氛,不对劲啊?”周鹏这一桌很空,就三个人,开口的是另外一个面容白净,看起来有些斯文甚至有一些书卷气息的男人,这个男人和身后那群彪悍的大汉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开口的男人叫张飞,而另外一个没有开口,眉眼间的神色和周鹏有些像的男人叫周长山,和周鹏是表家的兄弟,三个人数年之前一起从工地上出来打拼,感情如同一人。
“不干,能怎么样?”周鹏喝了一口酒,闷声说:“人家的通牒已经下来了,干这一次,还有活路,不干的话,我们就等死,哼,这个狗年样的社会就是这样,真正有实力的,就是要做坏人都不用自己动手,我们这些最底层的没有实力的混混再怎么挣扎都躲不过去给人背黑锅的命。”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公务员,是政府的人,这个马蜂窝,我还是觉得不能捅,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的情况不对劲。”周长山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继而压低了嗓子对周鹏说。周鹏神情一变,藉着倒酒的机会,问:“你是说我们的人有问题?”继而周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弟,他说:“不可能,这些人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的,不会有问题。”
周长山见到周鹏神色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人心,总是会变的。”
最开始说话的张飞睁开了双眼,他向周鹏示意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为什么出来混?”
“为了一口饭吃。”周鹏自然不会忘记这一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飞说这个事情,但是还是回答了。
“那么现在我们没有饭吃吗?”张飞的神色有点黯然,轻叹了一口气,说:“不要说别人,我们自己的心一直都在变,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我们为了一口饭吃能够把工头老王给砍死在他婆娘的床上,今天我们身后的那些兄弟就可能为了更好的去处把我们给出卖了,那个姓陈的老头子现在逼着我们这么做,我看来,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拉着我们上他们的船,能够让那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姓陈的老头子忽然出山,这么如临大敌的,那对手是什么样的角色?我们这些炮灰能怎么办?不还是只能给他们摆布,而我们手下的那些人,看得明白一点的,有点眼力劲的,自己先找出路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周鹏不再说话,但是眉头却深深地皱起来了,他知道,张飞说的句句在理。
广西省,谁的势力最大?混道的人,都知道,陈家。
然而归隐了十多年的陈姓老头子忽然出山,并且扯起大旗大张旗鼓地要对付人,那个人是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的一点就是能让陈姓老头子如此如临大敌的,不会是什么好像与的货色,而陈姓老头子为了加强自己的势力不择手段,不断硬逼着南宁市内的几个势力依附他,甚至于还逼着他们留下一些把柄捏在手里,而周鹏他们,今天接到的任务就是绑一个市政府公务员。
“之前陈姓老头子让我们跟他的时候,我和那个老头子翻过脸,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周鹏皱起眉头,再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市政府门口,心中的不安开始强烈起来。
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张飞不语。
能够坐上三人的老大,周鹏自然不会没有一点脑子,现在整个广西省都在陈老头子的带动下紧张兮兮,而南宁市作为省会这股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可是当初自己错就错在一时冲动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陈老头子起了冲突,还好当时明白过来的早,及时刹车,否则的话在这个陈老头子强势的时候,能不能有命回来还真是两说。但是现在,十多年未出山,急于树立威信的陈老头子会不会拿他周鹏开刀杀鸡儆猴,还真的不好说。
“出来了!”周长山忽然放下了酒杯,看着市政府院子裏面,一辆打着大灯的奥迪轿车从裏面行驶出来,挂着市政府的车牌,显然,车内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周鹏吞了一口唾沫,站起身来,说:“无论如何,现在我们都没有退路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