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台上陷入一片混战的时候,在另一幢被人所忽略掉的高楼之上。
一支充满彪悍气息的M82A1狙击枪架在天台边缘,经过处理加工的扁平枪口指向正打得热闹的对面天台。
有着大炮之称的M82A1狙击枪可不是普通人敢玩的,即便是支撑起了支架当子弹离开枪口的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动能几乎能把一个成年男子给震飞出去,因此这支被全世界多个国家所用的多用途狙击枪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狙击手才敢用。
不过强大的后座力反映出来的好处显而易见,从这支狙击枪内发射出来的子弹,只要偏差不超过两米以上,目标必死无疑,若是加上高爆子弹,那么这个偏差范围甚至能够扩大到十米的恐怖范围。通常情况下这支50口径的狙击枪是不用来攻击人员的,而是用来摧毁卡车,雷达甚至于停放的战斗机,大炮,名副其实。
宁禁城咬着一根牙签,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嘴角的牙签缓缓从左边转移到了右边,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虽然离开部队很多年都没有再碰狙击枪了,但当他摸到这把当初在部队中梦寐以求的狙击枪时,那种久违的热血几乎要浇灌他的全身,似乎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日子,宁禁城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风速变化,光源偏差,还有日光照射下来形成的投影偏差,任何一点细枝末节都是直接影响到一名狙击手成败与否的关键,更何况他要刺杀的对象是究竟战场磨砺并且正出于高速运动中的高手。
趴在天台上,身上披着和周围的水泥地颜色一样的伪装服,宁禁城从瞄准镜中将目标牢牢锁定,长野久夫!
小小的狙击镜中长野久夫的身影急速闪动,而跟随他的闪动,包括几名死士甚至雷欧都相继出现在他的瞄准镜中,如果说长达一点八公里的距离并不是让宁禁城没有太大把握的关键因素的话,那么目标这样的告诉运动还有狙击镜中干扰因素的出现是让包括宁禁城在内的任何一名狙击手都不敢打包票完成任务的最直接原因。
“你说宁禁城那个家伙能行吗?”就在激战进行的天台下,陈烽火双手抱头,瞧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问面无表情的萧破军。
显然,萧破军没有回答的意思,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陈烽火摸了摸鼻子,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同在一起的刑天身上,嘿嘿一笑,手肘捅了捅刑天硕大无比并日渐硬实的身材,笑嘻嘻到:“刑天,你说呢?”
“我觉得可以!”刑天憨厚地挠了挠头,虽然还搞不太清楚狙击是什么玩意,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去追问,只是下意识地靠直觉回答。
陈烽火翻了翻白眼,正要告诉刑天狙击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时候从对面响起一声枪响,陈烽火张开嘴的脸色一变。
萧破军豁然起身,淡淡道:“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们出场的时间到了。”
“太子这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的可真是漂亮呢,郁金香是螳螂,赤龙军是黄雀,我们,就做个射鸟人。射鸟去!”陈烽火摸了摸鼻子,和刑天一道跟随萧破军一起向天台走去,与此同行的还有战魂堂三十名精锐好手。
长野久夫靠坐在天台并不高的水泥护墙后,刚才不知道从哪里打过来的狙击枪几乎要了他的命,虽然命大,但他还是失去了一条手臂,而同样被那一枪干掉的还有一名死士,即便是长野久夫从世界猎人学校里毕业出来的人见到那名死士的脑袋在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前轰然爆炸还是一阵心惊肉跳,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失去了一条手臂,惊魂未定的他当场就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带得摔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渗出冷汗,长野久夫拖着一条血路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水泥护壁下。
咬着牙脱下自己的衣服包扎住狰狞的断臂处,长野久夫按住伤口的一只手甚至能够感觉到扎手的手臂骨在自己完好的手掌下那种几乎要刺入肉中的感觉,剧烈疼痛瞬间侵袭他的大脑,让他的整个思维都停顿了下来。
用仅存的细胞来思维的长野久夫不至于愚蠢到没有发现自己被别人给暗算了的地步,脑海中猛然闪过叶无道这三个字,长野久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而看向郁金香雇傭军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丝难以泯灭的仇恨,在他看来,这一切包括之前郁金香雇傭军的狼狈都只是一个计谋,一个苦肉计,让自己更加骄傲和忽略周围变化的苦肉计!太卑鄙了!
包括雷欧在内的郁金香雇傭军何尝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一跳,那枚钢芯子弹在爆掉一名死士的头还有轰碎了长野久夫的手臂之后深深地击穿水泥地面,而激射起来的水泥碎片更是划破了近在咫尺的雷欧胸口的皮肤,吓了一跳的雷欧一脚踹开那那名没有了脑袋的死士的尸体后跃几步,摸了摸伤口,距离喉咙仅剩一指的距离,这让习惯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雷欧额头渗出了一抹冷汗。
之所以漠视生死只是因为他们见惯了太多生生死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无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