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别墅区的咖啡厅内,午后和洵的阳光懒洋洋的铺进咖啡厅中,经过茶色咖啡厅折射之后,格外柔和的阳光成了一种天然的装饰为咖啡厅点缀上了不差的视觉效果。
咖啡厅中缓慢的轻音乐随着美妙的节奏轻轻奏响,除去音乐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安静而祥和。桌前一杯咖啡缓缓冒出热气,咖啡色的液体伴随着雪白的白瓷杯具有一种别样的情调,整间咖啡厅的基色深沉,连服务生所穿的制服都经过一番精心的设计和考量,极具英伦风情的咖啡厅便在服务生安静的步行声中以及那暖暖使人昏昏欲睡的阳光中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在咖啡厅靠窗却不显眼的位置,坐着叶无道,还有纳兰红豆的母亲。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来伦敦。”纳兰红豆的母亲缓缓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笑容不服明目张胆的强势,而带着一种女人独有的温暖和柔和。望着对面的男人,似乎从见到这个男人起,每一次和他接触便能够深深地体会到这个男人与众不同的地方,或者说当年的琅琊身上有些潜质与纳兰殊清很相像的话,那么如今的叶无道显然与纳兰殊清绝对是两种人,但在这两个男人的身上她总是能够看到一些共同点,比如从不可以张扬但却绝对扎根于天性之中无法被抹杀的狂妄。
“但我还是来了。”叶无道微微一笑,轻轻将手中的一支栀子花插在了桌旁的透明花瓶内,望着那朵洁白的栀子花带着清幽的香味在茶色的阳中盛开,笑容没有纳兰红豆的母亲想象中应该有的盛气凌然,反而圆润通达,这种“出乎意料”的圆润让这个已经做好了被冷眼打算的女人有些许的意外,而更多的则是欣慰,无论如何,没有一个丈母娘愿意自己的女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于她来说,原本就在朱家饱受白眼的她或许不是不能忍受来自于琅琊这个女婿的冷眼相对,但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冒着和自己同样下场的危险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纳兰红豆的母亲终究不是寻常的女人,她知道眼前这个当年并不如她眼的男人绝非琅琊那么简单,但他到底是谁,她从未刻意地追寻过,对于她而言,只要他对女儿好就足够了,然而在这一点上,显然无论是当初的琅琊还是现在的叶无道都无可挑剔。
“我还能够很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酒吧里,我坐在包厢里,而你在酒吧打工,很难想象当时只是一个打工仔身份的你竟然敢和我针锋相对。当时我第一个反映便是你反其道而行引起我的重视,不过如今看来,陡然生出许多无聊的感慨。”女人的笑容柔和无比,这种温柔只有面对女儿的时候才会吝啬地昙花一现。
“事过经年,物是人非也好人面桃花依旧笑春风也罢,人生不可能只若初见。”叶无道顺着纳兰红豆母亲的话也想起了那一段虽然辛苦却格外充实的日子,眼神柔和,微笑道。
女人点点头,幽幽叹息一声却是不说话了。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优秀,但这种优秀带来的并不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欣喜,而是担忧,作为一个女人她太明白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怎么样的毒药,一沾上,就再也逃脱不掉,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一个深渊一般,一个蕴涵着无数宝藏的深渊,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飞蛾扑火投入了这个深渊,而她的女儿便是其中之一。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理由不为有这样一个女婿而担心,再怎么欣赏眼前的男人,但她始终把自己的女儿幸福放在第一位。
“在伦敦还好吗?”叶无道问了一个看似很没有营养的问题。
“殊清走了以后我就专心经营宋城集团,如今宋城集团的业务重心已经逐渐转向了伦敦,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当然是好。”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面容洒脱,若说这经历大变的几年之中她学到的最受益匪浅的两个字便是知足。
“孤女寡母在举目无亲的伦敦,又怎么会好的起来。”叶无道皱眉摇摇头,淡淡道。
女人拿着搅拌匙的手轻轻一颤。是啊,孤女寡母,在伦敦举目无亲,又怎么会过的好。她轻轻一句话带过了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受的苦难和疲惫,如今却被这个男人一眼看破。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无论如何,我一定帮你办好。”叶无道也不犹豫,望着眼前再困难依旧不曾皱过眉头的女人一眼,抛开纳兰红豆的关系不说,这样当得上半边天的女人的确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
纳兰红豆的母亲也不推辞,只是点点头。
她当然不知道,依如今叶无道的身份地位,这样一句话对于多少人来说是可以瞬间就平步青云的,她再高看现在的叶无道终究还是低估了他。
“你这一次来伦敦会待多久?”女人轻轻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一个星期左右吧,不会很久。”叶无道皱皱眉头,给出一个大致的答案。
悠然点头,虽然相对于一年的思念来说一个星期太过于吝啬,但身为一家大型公司董事长的她自然比太多人都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每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容浪费。
“我还有一个会议,现在了。”喝完一杯咖啡,女人便站了起来微笑道,刚走出一步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精致的手包中拿出一串钥匙,促狭道:“今天晚上我会在公司过夜就不回来了,做好保险措施。”
即便是叶无道这种道行的脸皮在面对丈母娘这样“不正经”的暗示时依旧忍不住一阵尴尬,接过了要是便看着她走出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