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起初的震惊和愤怒之后,现在已经开始摸清楚整件事情脉络的拓本润日联想到那份现在还躺在日本警视厅那里的所谓录音证据,眼睛微微眯起,抓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路下来,整个三菱集团的员工都不敢触这位新任董事长的霉头,外面的风言风语虽然没有让拥有一套严格管理和运行机制的三菱集团受到多大的影响但董事长的行为还是成为了不少员工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许多人在见到董事长走过来的时候都默契地低下头然后等到他离开时又用那种充满八卦兴趣的眼神看着董事长的背影。
半个小时之后,拓本润日的车停在拓本家族的庄园外。
拓本润日回到家,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清浅纪香,就见到自己的母亲正坐在客厅主位上,而她的身边,放着拓本神伍的牌位。
“你这是做什么?”拓本润日看着父亲的灵牌,淡淡道。
“你知道你今天的局面是谁给你的吗?”清浅纪香并不意外拓本润日气势汹汹的到来,依旧风轻云淡,毕竟,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还是她的儿子,是她亲生,并且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他的一切手段,一切城府都是在她的教导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可以说当拓本润日选择犯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失败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清浅纪香是比他自己更加了解他的人。
“不就是拓本道哉那个野种?还有他背后的主子。”拓本润日冷笑道,其实站在拓本道哉背后的是叶无道也罢,田中家族也无所谓,对于拓本润日而言,只要丰臣遵能够站在他这一边,上了丰臣家族这一条船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是怎么教你的?口头上的牙尖嘴利只能够显得你缺乏教养,这是心智浅薄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一个成大事者应该有的样子,真正的成事者是即便抢了你的女人夺了你的财产的敌人站在你面前你依然能够微笑问好的,气度,胸襟,是成功的先决条件。”清浅纪香冷呵道。
多年的余威还在,虽然拓本润日始终都告诉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跪在母亲面前需要母亲冷言呵斥的继承人但他始终不能明目张胆地和清浅纪香顶撞。
“母亲教训得是。”拓本润日淡淡道。
“毫无诚意可言,不过我也不需要你的诚意了。”清浅纪香摇摇头,看了拓本润日一眼,端起了放在身边拓本神伍的灵牌,一双充满妩媚风情的眸子中带着稍微那么点的遐思,淡淡道:“你眼下的局面,不过都是你父亲给你的,你以为他给了你梦寐以求的大权,给了你想要的一切是他的目的?他给你的不是佳肴,而是毒药。”
拓本润日眉头轻轻跳动,一种不详的预感猛然从他心头泛开来,多日来不自在的感觉也终于得到证实,这股预感原来一直都存在。
“你的哥哥终究是要比你更会隐忍的,虽然隐忍未必就代表着能够胜利,但在势均力敌而且头上还有一位观察者的情况下,谁会忍,谁懂得韬光养晦无疑是拥有更大优势的,你哥哥近些年来在暗中培养的势力并不比你小,唯一的不同是他的更加可靠,而你的那些所谓势力在真正关键的时候又有几个能够拿得出手?这一切你们的父亲都看在眼里,而最后,在他撞破你企图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为什么会把大位交给你?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你为什么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