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尽天下,叶隐知心,叶隐知心,寻常的女人,是断然不敢取这样一个夹带着仙灵气息名字的。
雪山之巅,这裏是水月宗的宗门。
虽然没有水月宗的禁地那样绝对严令任何宗主同意之外的人进入,但作为叶隐知心寻常修炼的地方,这一处能见日升能见日落的山巅同样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上来的。
叶隐知心站在山崖边,凛冽的劲风吹得她衣发飞扬,雪白的衣袍随风而动,一头令人惊叹的青丝飘逸出令人目眩神驰的弧度,这样一个女人简直不该存在人世间,她的完美,连上帝都要嫉妒。
她的身后,这山上就站着一个男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筱田建市,这个在日本地下社会拥有说一不二权威的男人。
这位亚洲的黑道教父不可谓不显赫,但他在人世间的那些繁华和显耀此时在上山之前就已经被抛在山脚下,为了见叶隐知心一面,他甚至必须在山脚用刚刚融化的雪水沐浴全身以表示尊敬。
“叶隐宗师的風采依旧,正如天皇陛下所说的,日本百年能出一位叶隐宗师是日本之福,是大和之福。”这个曾经连续和两任日本首相把酒言欢也未曾矮过半截的男人此时心甘情愿地以卑微的姿态上山觐见,叶隐知心对于日本而言就是神,这种近乎信仰的力量在筱田建市这种黑道教父的身上格外明显,换而言之,对于山口组这样主要矛盾全部在国外的黑道帮会类似水月流,忍着部落这样的组织就是他们国家大义之下的后盾。
“筱田先生现在理应在忙着对付中国太子党,怎么会有空上山来。”叶隐知心的声音很轻,带有一抹自然而然请安的冷漠和疏离感,背对着筱田建市目光望向终年不变的雪山景色,她喜欢站在这个高度眺望,因为她觉得站在这裏这个角度她能够看到太多太多都被红尘蒙蔽双眼的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大势。
“宗师见谅,山口组遭受到了创立以来最大的威胁,甚至有很大可能,这股威胁会从山口组的身上波及扩散到全国范围,届时政府统驭力度日渐式微,各种犯罪行为抬头,日本民众的生活将无法得到保障。”筱田建市斟酌着字词,实际上在上山之前他已经接到了不出意料之外的心腹赤木雄二阵亡的消息,一来暗恨在暗中的丰臣遵不守承诺袖手旁观,二来也越发坚定了上山觐见叶隐知心的信心。
“日本黑道的无能竟然要整个国民为之背负罪过,简直就是荒谬!懦弱的黑道早就应该受到一场大清洗,当初英式弈的主张若不是遭到你们这些行尸走肉的阻拦日本黑道又岂能式微到如此境地?”叶隐知心冷哼一声,除去叶无道之外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古井不波的心境起半点波澜,因此即便是此时的叶隐知心依然保持着剑心通明的心境。
只是,宗师的气势压迫并不是筱田建市这样的人能够承受的。
虽然仅仅一瞬间,但那恐怖的气息已经让站在寒风中的筱田建市手心冒冷汗,身体也仿佛轻了一半。
“只要宗师愿意看在国民的面上出手挽回,筱田建市愿意切腹当场,以儆效尤。”筱田建市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用自己的命去换叶隐知心的立场,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知晓了水月宗中立甚至偏向太子党的立场之后筱田建市能够肯定叶隐知心点头的几率很小很小,小到让他能放心地做出这样一个承诺。